第97章 仵作(第2页)
做完所有这些,萧铃儿手持一支回魂香,颂念着“安魂咒”绕着两副棺木缓缓转了三周。
“魂灵易安,人心难安,纵若彼此,殊途同归;吾随天定,魂凝禅定,心合聚一,无根无尽;魂栖归息,淡然止意,明镜之水,无尘之风;心若聚散分合,神则天清明德;惶惶不让,苍苍彷徨,茫茫不慌,冥冥悠康。欲还三千法愿,号黄泉之奈何,诸魂寂静,敕安抚心魂,平服戾气,抑制邪魔,恢复真我。^j+y*b/d+s+j\.!c-o′m-”
“安魂咒”念罢,三人对着两具棺木深深三拜,验尸即告结束。
最后,萧铃儿将火盆点燃把余下的醋全浇泼在炭火之上,三人依次用烈酒洗净双手,跨过火盆,走出了灵堂。
夕阳下,白幡乱舞,哭声阵阵,萧铃儿不由打了个冷战。
人生如梦,梦似人生,所谓生死,不过只在须臾间。
是夜,益康坊一处偏僻低矮的小院中,身着夜行衣的萧铃儿和云奇正无聊地趴在屋顶上吹风。
“这老钱头,怎么还不回家?都快宵禁了吧?”萧铃儿盯着行人寂寥的街道问云奇道:“别是你搞错了地方?”
“怎么可能?”云奇吐出嘴里嚼了许久的狗尾巴草,反驳道:“我可是斥候营的营率,西突的王庭在哪里我都能找得到,小小一个仵作的家,我怎会搞错?”
“是前营率。”萧铃儿认真地更正道。
“不管前还是后,
总归我不可能搞错。”云奇不服气地回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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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铃儿不屑地撇嘴道:“花我的银子找乞丐打听,这就是你这个河西卫前营率想到的办法?”
“这办法不好吗?”云奇道:“乞丐多好啊,拿钱就办事,干净利落。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永远不要瞧不起任何人。”
“云校尉,”萧铃儿调侃他道:“那你,又是什么道啊?”
夜风袭来,云奇可以清楚地闻到萧铃儿身上隐隐的馨香,他的嗓子一紧,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自嘲道:“我啊,我就是胡说八道、胡诌乱道。”
“嘘,”望着前方巷口的萧铃儿眼眸突然一亮,压低了嗓音道:“人来了。”
只见不远的小巷中,老钱头正举着一盏气死风灯,摇头晃脑,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由远及近缓步走来,看样子似乎喝了不少酒,整个人显得晕晕乎乎的。
“呦呵,”云奇冷笑道:“这老小子,日子过得还挺不错嘛。”
老钱头很快就走到了小院外,在身上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摸到钥匙,迷迷糊糊地打开了院门进到了屋子里,就在他正要关门的刹那,他突然感觉后腰一凉,便有尖利的锐器刺破了他的衣衫,抵在了他的后腰上。
“不许大声说话,不许动,否则立即杀了你。”
两个黑衣蒙面人,一前一后挟持住了老钱头。
老钱头的醉意立刻就醒了大半,他浑身颤抖着苦苦哀求道:“二位大侠饶命、饶命啊!我就是一个老仵作,家徒四壁、一穷二白、身无长物,求大侠开开恩饶小的一条烂命啊!”
“怂包一个。”云奇最是看不上软骨头的人,当即抬脚就把老钱头给踹倒在地。
“哎呦!”老钱头虽然被踹得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却不敢有任何反抗,而是马上爬起来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云奇和萧铃儿磕头讨饶,“大侠说的对,小人就是个怂包、软蛋,您们就高抬贵手,还有贵脚,放过小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