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皖老村 作品

第126章 乐园岛

--- 太平洋腹地,这片被遗忘的蔚蓝中央,漂浮着一座孤悬的岛屿。地图上没有它的名字,航线上不标注它的存在,只有少数掌握着世界命脉的人,才知晓它真正的称谓——“乐园岛”。这名字像裹着蜜糖的毒药,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蜜。岛屿被层峦叠嶂的苍翠覆盖,白沙海岸线完美得如同假象,最中央,一座通体银白、宛如未来神殿的建筑群拔地而起,冰冷地反射着阳光。巨大的私人码头停泊着几艘线条流畅、如同海上宫殿的超级游艇,无声宣告着访客的身份——他们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

我,林风,一个曾经在硝烟和泥泞里摸爬滚打过的退役特种兵,此刻却像一件被精心包装的货物,藏身于“海神号”货轮最底层闷热肮脏的船舱。铁锈和劣质机油混合着咸腥海风的气味,钻进鼻孔,几乎令人窒息。身边蜷缩着几个同样沉默的孩子,年龄不等,最大的不过十三四岁,最小的可能只有七八岁。他们眼神空洞,带着长途颠簸后的麻木和对未知的茫然恐惧。船舱壁上凝结的水珠缓慢滑落,滴在肮脏的金属地板上,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嗒、嗒”声,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角落里,一个瘦小的身影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声音干涩空洞。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袖口绣着奇特金色齿轮徽记的守卫不耐烦地走过去,粗暴地踢了那孩子一脚:“闭嘴!想死也别连累我们!”孩子像受惊的小动物般猛地缩成一团,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只有瘦弱的肩膀在黑暗中无声地剧烈颤抖。那守卫骂骂咧咧地走开,金属靴底踩在铁板上,发出刺耳的哐当声。

我闭上眼睛,弟弟小海的面容清晰地浮现在黑暗里。一年前,那个阳光明媚得刺眼的午后,他在我们那个破败小镇唯一的小公园里荡秋千,笑得像只无忧无虑的小鸟。我去给他买根冰棍的工夫,再回来,秋千还在空荡地摇晃,人却像被蒸发的水汽,消失得无影无踪。监控模糊不清,线索如同断线的风筝。直到三个月前,一个代号“鼹鼠”的线人,用他那条命,换来一个浸透血渍的坐标和一个名字——乐园岛。

鼹鼠最后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回响:“林风…别去…那是地狱…但小海…他可能还在…被他们弄成了…‘人偶’…”通讯戛然而止,只剩下电流的嘶嘶声,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耳膜。

“乐园岛”……地狱……人偶……

这几个词像烧红的烙铁,日夜灼烫着我的心脏。为了小海,就算是真正的地狱,我也必须闯一闯。我伪造身份,贿赂了“海神号”上一个贪婪的大副,成了这艘“死亡渡船”上最沉默的“货物看守”之一。

几天几夜的航行后,海水的颜色变得更加深邃,呈现出一种近乎墨蓝的质感。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混合着花香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金属或消毒液的冰冷气息。前方,乐园岛的轮廓在薄雾中显现,它比我想象中更加庞大,也更加诡异。那银白色的建筑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巨兽的鳞片,冷漠地俯视着靠近的一切。

“海神号”缓缓驶入岛屿背面的一个隐蔽港湾。这里戒备森严,高耸的合金闸门无声滑开,露出内部巨大的船坞。船停稳后,沉重的跳板放下。一队穿着和船上守卫同样深蓝色制服、但装备明显更加精良、眼神也更加冷酷的岛卫迅速登船。

“货物清点!”一个头目模样的男人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命令道。他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从额头斜划到下巴,像一条扭曲的蜈蚣,代号“刀疤”。

船上的守卫立刻粗暴地将我们这些“货物”驱赶起来,排成一列。孩子们被推搡着,跌跌撞撞地走下跳板。港口地面光滑如镜,倒映着上方惨白的灯光和我们卑微的身影。空气中那股花香混合消毒水的冰冷气味更加浓郁了,隐隐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甜腥?像铁锈,又不完全是。

刀疤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每一个孩子的脸,最后落在我身上。他微微眯起眼,那道蜈蚣般的伤疤随之扭动了一下:“新来的看守?看着脸生。”

我的心猛地一沉,肌肉瞬间绷紧,但脸上竭力维持着船上守卫特有的那种麻木和顺从。我微微低头,用刻意改变的沙哑嗓音回答:“是,长官。刚调过来,船上的霍克队长安排的。”

“霍克?”刀疤哼了一声,眼神里的审视并未褪去,“那老酒鬼还没被泡烂?行吧,跟上。看好你的‘货’,别出岔子。岛上规矩,多看,少问,管住嘴,才能活得久。”他不再看我,转身大步走在前面。

我们被驱赶着穿过一条长长的、纯白色的通道。墙壁光滑得能映出人影,头顶是柔和的、仿佛没有来源的冷光。通道里除了我们杂乱的脚步声和孩子们压抑的抽泣声,再无其他声响,死寂得可怕。通道尽头,是一排巨大的升降梯。刀疤按下一个按钮,冰冷的金属门无声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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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降梯急速下降,失重感袭来。数字在面板上飞速跳动:-1、-2、-3……一直降到-7层才停下。门开了,一股更加浓烈、冰冷刺骨的消毒水和防腐剂的气味扑面而来,混合着一种更清晰的、令人不安的甜腥味,钻入鼻腔深处,几乎令人窒息。眼前是一条更加宽阔、但同样纯白的走廊,两侧是无数扇一模一样的、厚重的合金门,门上有小小的观察窗。这里的光线更加昏暗惨白,像是医院太平间的通道。 “男孩左边,女孩右边!动作快!”刀疤厉声喝道。守卫们粗暴地将孩子们分开,像驱赶牲口一样推进不同的合金门内。

我负责押送几个男孩。门在我身后沉重地关上,发出沉闷的“砰”声,隔绝了外界。房间很大,墙壁、地板、天花板都是毫无生气的惨白。几十张简易的金属床铺排列着,上面只有薄薄的白色垫褥。空气冰冷得刺骨。一些早先抵达的孩子已经麻木地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像一尊尊没有灵魂的蜡像。新来的孩子们被这景象吓住了,站在原地,茫然无措,压抑的哭声在冰冷的空间里低低回荡。

“都安静!听着!”一个穿着白色无菌服、戴着口罩和护目镜的女人走了进来,声音透过口罩显得异常冰冷平板,如同机器合成,“这里是‘新生营’。记住你们的编号,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名字。”她指着每个孩子胸口别上的一个金属小牌,上面刻着一串冰冷的数字。“每天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按时注射。不准吵闹,不准乱跑。听话,才有机会去上面享福。”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惊恐的小脸,“不听话……后果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她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我身上:“新来的看守?带他们去清洗区,准备第一次基础净化流程。”她递给我一张磁卡。

“是。”我接过磁卡,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寒意。注射?净化?这些词像冰冷的针,刺进我的神经。我催促着分配给自己的那几个孩子,跟着指示牌走向走廊深处一个标着“清洗净化区”的门口。

巨大的房间内,水汽氤氲。一排排莲蓬头喷洒着温度适宜的温水。几个同样穿着白色无菌服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指挥着孩子们脱掉肮脏的旧衣服,站到水流下。孩子们赤裸的身体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大多瘦骨嶙峋,皮肤上带着污垢和隐约的伤痕。水流冲刷着他们,也冲刷着我紧绷的神经。我必须在这些麻木的小脸中,找到小海!

我的目光焦急地扫过一张张脸孔。瘦削,苍白,惊恐,麻木……都不是。就在焦虑几乎要将我吞噬时,我的视线猛地定格在角落一个正被粗暴擦拭后背的男孩身上。水流顺着他湿漉漉的黑发淌下,滑过耳廓——那里,左耳垂靠上一点的地方,有一小块浅褐色的、形似小鱼的胎记!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中了我!

小海!真的是小海!

他看起来比我记忆中瘦弱太多,脸颊凹陷下去,曾经灵动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深潭般的空洞和茫然,被水汽蒸腾着,像蒙了一层永远擦不掉的灰翳。工作人员正用力擦洗他的后背,他似乎毫无知觉,只是机械地站着,任由摆布。

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愤怒和心痛几乎让我失控冲过去。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尖锐的痛楚强迫自己冷静。不能暴露!现在冲过去,不仅救不了他,我们两个都会立刻完蛋!必须忍耐,等待机会!

一个工作人员似乎嫌小海动作慢了,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小海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空洞的眼神里连一丝波动都没有,只是顺从地站直,继续像个木偶一样接受擦拭。

我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喉咙里涌上铁锈般的腥甜。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d区清洗完毕,准备转移至‘初筛室’。看守,带好你的组。”

是另一个穿无菌服的人。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几乎黏在小海身上的目光,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回答:“明白。”我走过去,示意小海和另外几个孩子跟上。小海顺从地迈开脚步,动作有些迟缓僵硬,像关节生了锈的玩具。他经过我身边时,距离很近,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廉价肥皂味和那无处不在的消毒水气息。那双曾经亮晶晶看着我的眼睛,此刻像蒙尘的玻璃珠,没有焦点,没有认出我的任何迹象。一股冰冷的绝望攫住了我,比这地下七层的寒气更甚。

我们被带到另一个房间——“初筛室”。这里更像一个冰冷的诊所。几台闪烁着指示灯、发出低沉嗡鸣的仪器排列着。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或者说研究员)面无表情地指挥孩子们躺上铺着白色消毒床单的检查台。

“放松,只是常规检查。”一个研究员的声音毫无温度,他拿起一个连着导线的金属贴片,熟练地贴在一个孩子额头上。孩子吓得浑身发抖,研究员却视若无睹,手指在仪器面板上快速操作着。屏幕上瞬间跳出一堆快速滚动的数据和复杂的波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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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活跃度阈值偏低,稳定性良好。初级适配。”研究员对着旁边的记录员报出一串术语。 接着是抽血。细长的针头刺入孩子纤细的胳膊,暗红的血液被缓缓吸入真空管。孩子疼得小脸皱成一团,眼泪无声地流下,却不敢哭出声。研究员只是冷漠地拔出针头,贴上止血贴,示意下一个。

轮到小海了。他像个破旧的布娃娃一样被摆弄上检查台。当冰冷的金属贴片触碰到他的额头时,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种令人心碎的麻木。研究员看着屏幕,微微点头:“生理指标符合,神经耐受性优秀。标记为‘A级容器’,优先进入‘乐园剧场’序列。”

A级容器?乐园剧场?这些冰冷的词语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的心脏。小海被带下检查台,走向另一扇门。我看着他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那扇门沉重地关上,隔绝了我的视线,也像在我心上狠狠剜了一刀。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一个真正的看守一样在地下七层巡逻,熟悉着这钢铁囚笼的每一个角落。压抑无处不在。孩子们被编号管理,行动轨迹被严格限制在各自的区域。每天固定时间,会有穿着白色无菌服的研究员推着小车进来,进行所谓的“营养补充”注射。针头刺入孩子们细嫩的胳膊,推入淡蓝色的药液。孩子们大多麻木地接受,只有少数会流露出本能的恐惧和抗拒,但立刻会被守卫粗暴地按住强制执行。注射后不久,孩子们会变得更加安静,眼神更加空洞,行动也更加迟缓,仿佛灵魂被那蓝色的液体一点点抽离。

偶尔,会有个别孩子因为不明原因被几个守卫强硬地带走,再也没有回来。没有人解释,只有其他孩子眼中加深的恐惧和死寂。空气中那股混合着花香、消毒水和甜腥的气味,如同无形的枷锁,越来越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一次深夜巡逻,我经过一条僻静的走廊拐角,隐约听到压抑的争执声。

“……第七批了,损耗率还在上升!‘琼浆’的产量要求却在翻倍!压力全在我们‘培育部’头上!”一个带着焦虑和疲惫的声音,压得很低。

“抱怨有什么用?‘先生们’的耐心是有限的。上面说了,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耗材’来源会加大力度补充,你们只管按新配方提高‘活性因子’提取效率!‘乐园剧场’的演出不能停,‘贵客’们的需求必须满足!”另一个声音更加冰冷强硬,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活性因子’…那是孩子的命!新配方刺激太强,神经崩溃的速度在加快!这样下去……”

“够了!做好你的事!记住你的位置!想想‘长生宴’上的席位,想想你家人账户里的数字!收起你无用的怜悯!”强硬的声音带着威胁打断了他。

脚步声响起,说话的人似乎分开了。我紧贴在冰冷的墙壁阴影里,屏住呼吸,心脏狂跳。“琼浆”、“活性因子”、“耗材”、“长生宴”……这些词语如同黑暗中炸响的惊雷,将我之前模糊的猜测轰击得粉碎,露出了血淋淋的真相内核!他们不仅囚禁孩子,更是在用他们的生命,提炼某种维系权贵长生的东西!而“乐园剧场”……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小海被标记为“A级容器”,优先进入那里……

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攫住了我。我必须想办法上去!进入那个所谓的“乐园剧场”!那里一定有核心的秘密,小海也在那里!

机会很快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了。几天后,地下七层的守卫头目刀疤在集合时宣布:“‘乐园剧场’需要临时增派外围安保人手。谁熟悉监控系统操作?站出来!”

我心头猛地一跳,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向前一步:“报告长官!我以前在安保公司干过,熟悉主流监控系统操作!”

刀疤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锐利地扫视着我,那道蜈蚣般的伤疤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狰狞。他沉默了几秒钟,那短暂的几秒仿佛被无限拉长,冰冷的空气凝固在我的肺叶里。终于,他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冷硬:“行,就你了。今晚七点,到B3层监控中心报到。记住,管好你的眼睛和嘴巴,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出了岔子,我亲手把你扔进反应炉!”

“是!长官!”我挺直身体,声音洪亮,竭力掩饰着内心的狂跳和激动。B3层!通往地狱核心的门票,终于撕开了一角!

晚上七点整,我准时抵达B3层的监控中心。与地下七层的压抑冰冷不同,这里的空间异常开阔明亮。一整面巨大的弧形屏幕墙占据了视野中心,上面分割成上百个大小不一的监控画面,无声地播放着岛屿各个角落的实时影像:阳光明媚的海滩、绿草如茵的高尔夫球场、奢华的餐厅酒吧、以及……一座宏伟得如同古罗马竞技场般的圆形建筑——那一定就是“乐园剧场”!

屏幕墙前,是一排排复杂的控制台,穿着黑色制服的技术人员正专注地操作着。空气中弥漫着电子设备特有的低鸣和轻微的臭氧味。一个神情严肃、佩戴着更高阶金色齿轮徽章的主管分配了我的位置——负责剧场外围几个次要入口通道的监控画面轮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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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紧人群异常聚集和可疑个体,”主管冷冰冰地交代,“特别是靠近‘贵宾专属通道’的区域。演出期间,任何未经授权的接近者,立即通知行动组。明白?” “明白!”我坐到指定的控制台前,戴上耳机。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主屏幕上那个圆形剧场的画面所吸引。画面里,剧场内部灯火辉煌,金碧辉煌,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宛如真正的天堂。穿着考究、气度不凡的男男女女正手持晶莹剔透的酒杯,优雅地步入其中。他们谈笑风生,脸上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和满足。每个人的手背上,几乎都隐约可见一个或深或浅的蓝色斑点,像是不小心沾染的颜料,又像是某种印记。我猛地想起在“海神号”赌场见过的那个富豪手背上的蓝斑!原来如此!这就是长期服用那所谓“长生药”的代价?

突然,主屏幕上的画面切换到了舞台后台区域的一角。我的心跳骤然停止!一群孩子正被穿着统一白色演出服的工作人员引导着,排着队走向舞台。他们穿着华丽繁复的演出服,小脸上涂抹着浓重而精致的油彩,遮掩了原本的肤色。然而,就在这惊鸿一瞥中,我看到了!那个走在队伍中段、身形瘦小的男孩!即使隔着油彩,我也认出了他左耳廓上方那块浅褐色的小鱼胎记!

小海!他被浓重的油彩覆盖,像戴了一张僵硬的面具,曾经空洞的眼睛此刻在油彩的衬托下,更像两颗毫无光泽的黑色玻璃珠。他的动作完全同步于他前面和后面的孩子,抬腿,迈步,转身,精准得如同工厂流水线上的机械臂,没有一丝一毫属于活人的偏差和犹豫。

就在这时,一个技术人员在主控制台前操作了几下,剧场后台的监控画面被放大,清晰地显示在其中一个分屏上。我看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眼镜的老研究员,正拿着一个类似喷雾的装置,对着即将上台的孩子们的脸部,尤其是口鼻部位,仔细地喷洒着一种淡金色的雾气。孩子们木然地接受着,没有任何闪避或反应。

“老卡尔又在做‘上台前稳定’了。”旁边一个年轻的技术员随口对同伴嘀咕了一句,声音不大,但通过耳机清晰地传到我耳中。

“嗯,‘黄金雾’,效果立竿见影,保证演出绝对‘完美’。”另一个技术员懒洋洋地回应。

黄金雾?稳定?我看着小海和其他孩子像被操控的木偶一样接受着喷洒,那淡金色的雾气仿佛渗入了他们的皮肤,凝固了他们最后一点可能存在的生物本能。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骨一路窜上头顶。这哪里是演出?这分明是……献祭前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