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一章 厚其禄而薄其礼(第2页)
李茂嘴巴微张,欲言又止,这话真的没法说。
难道告诉鲁达等人,我吃着赵家的俸禄,天天想着造赵家的反?在常人眼中绝对是个疯子吧!
鲁达把羽箭放好,继续说道:“林冲和武松去了梁山,乔冽和徐宁在河北,淮西贼匪中应该也有大郎的暗子,大郎当真好气魄,就是对自己人遮遮掩掩,不爽快。*y_d¢d,x~s^w?./c_o?www.
”
“这是掉脑袋的勾当,而且我没有说服所有人的理由,杀朱勔涉及到私仇,大家能理解,甚至同仇敌忾,但……”
鲁达哈哈一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黄袍加身的勾当,别人做的,我们就做不得?不管大郎是怎么想的,都要算我一个。”
李茂发现鲁达比自己还积极,很多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他没法说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很没有说服力。
反倒不如鲁达这般想的念头通达,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怕是被极度压抑的大宋武将们心底最深处的嘶吼吧!
没有发生的靖康耻,无法充当凝聚力的粘合剂,这也是李茂充满无力感的地方。
所以他小心翼翼,除了孙定和朱武,连最亲近的女人都没有吐露半个字。
但鲁达的话让他茅塞顿开,好像放下了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
一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就够了,根本没有必要上升到国仇家恨,个人的野望才是最强劲,最原始的驱动力。
“大郎是文臣,虽然兼武职征伐西夏,却没有真的在禁军,厢军中厮混,无法体会其中的憋屈,我十几岁从军,不敢说身经百战,却也披创数十处,蒙老种经略相公看重,二十几岁就做到了廉访使,提辖官,按理说也是小有成就,多少算是个官儿。”
鲁达顿了顿,自嘲般继续说道:“有一年西夏南下打秋风,我带着三百人马守在县城,面对的是数千党项骑兵,那一战毫无胜算,但上到知县,下到主薄,只想着让我拖住党项骑兵,给他们逃跑留出时间,大郎可知那主薄是怎么跟我说的吗?若是能拖住党项骑兵,他认我做干儿子,我堂堂一个关西五路廉访使,比那主薄还年长几岁,他竟然这样说,还做出一副我捡了大便宜的表情,大郎可知我那时掌心攥出血,才压住一刀宰了那厮的杀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