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嘴哥 作品

第296章 三英战邪徒,血阵斗香火(第3页)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破绽被看穿,发出破锣般的嘶吼:"你找死!"金珠的金芒骤然暴涨,竟将血阵的怨气撕开道裂缝。

元彬趁机踏血而行,青锋剑挽出个水纹剑花——这是水德宫"破妄斩"的起手式,专破旁门左道的神魂寄托。

"去!"

剑鸣声里,一道蓝光如游龙窜出,精准刺向西斯后颈。

符纸遇水瞬间发出"滋啦"轻响,黑血溅在青砖上冒出阵阵青烟。

西斯的身体如遭雷殛,踉跄着撞翻半座锈蚀的货架,金珠"啪"地碎成万千金粉,其中竟裹着张焦黑的符纸残片——正是那要命的种神寄身符!

"我的神位!

我的千年香火!"西斯的脸扭曲成青灰色,指甲暴长三寸,在掌心抓出深可见骨的血痕,"我要把你们的魂熬成灯油,把那小丫头的骨磨成符灰!"他突然俯身抓起地上的金粉,全部塞进嘴里,喉结剧烈滚动,后颈的符纸残片竟重新渗出暗红血光,"就算本命符碎,我还有三姓村三百条人命养的煞!"

厂房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墙角的木箱"砰"地炸开,徐娇娇被气浪掀飞撞到铁柱上,额头渗出鲜血。

元彬瞳孔骤缩,正要冲过去,却见西斯的影子在地面扭曲成无数黑蛇,直朝宋真和秦卿所在的灯阵游去——那两人正以命相搏维持灯阵,若被煞影缠住,必死无疑!

"宋真!

秦卿!"元彬的吼声震得房梁落灰,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青锋剑瞬间没入体内。

水德星君的残魂如潮水般涌出,他的身体开始虚化,皮肤变得半透明,连伤口渗出的血珠都悬在半空,"水德·无形"——这是他当年在弱水之渊悟得的保命神通,可化身为水,避过致命一击。

黑蛇般的煞影已经缠上宋真的脚踝。

宋真正徒手往灯油里渡生气,突然觉得腿上像缠了团烧红的铁丝,疼得他额头青筋暴起。

他咬着牙低头,却见煞影正顺着裤管往上爬,所过之处皮肤迅速焦黑。"老黄!"他大喊一声,另一只手猛地拍在离位灯台,最后一丝生气如洪流涌出——灯油里的符咒血丝瞬间化作参天巨树,树根穿透地面,将煞影死死缠住。

秦卿的音刃也没闲着。

他的道教纹章已完全褪色,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却仍结着"万音锁"的法印。

虚空中的音刃突然变作锁链,"叮"地缠住西斯的手腕。"小辈,你当香火煞是无主之物?"秦卿的声音沙哑如裂帛,"当年我师父用雷音锁困过太行老魅,今天就用它困你这邪徒!"

元彬虚化的身体穿过漫天金粉,终于挡在西斯面前。

他的右手重新凝实,青锋剑带着刺骨寒意刺向西斯心口——这一剑他等了太久,从夺舍元彬的身体到现在,从被前女友羞辱到被宋哥追打,所有的隐忍与疼痛都凝聚在剑尖。

剑刃没入血肉的闷响混着西斯的尖叫。

元彬却觉不对——剑身触到的不是血肉,而是团滚烫的气团。

他猛抬头,正见西斯后颈的符纸残片突然暴涨,竟裹着他整个人化作团赤红火球。"你以为破了本命符就能赢?"火球里传来西斯的狞笑,"三姓村的煞魂早和我融为一体,除非烧尽这厂房里的每一寸空气,否则——"

"否则你也活不成。"元彬的声音突然冷静下来。

他望着火球边缘翻涌的黑煞,想起徐娇娇藏在角落的木箱下,想起宋真断成两截的木剑,想起秦卿手臂上褪色的纹章,突然笑了,"但我赌你撑不过十息。"

他的左手按在胸口,运转水德诀的逆脉心法。

体内的水元突然逆流,在丹田凝成个冰核。

青锋剑上的蓝光瞬间转为幽绿,竟开始吸收血阵里的怨气——这是同归于尽的招法,水德星君当年渡雷劫时都未用过的禁术。

火球的温度骤然升高,厂房的铁皮屋顶开始融化滴落。

宋真望着元彬泛绿的瞳孔,突然想起太爷爷说过的"水至阴则毒",他颤抖着摸向腰间——那里还藏着太奶奶留下的最后一张"青木回生符",原本是要留给徐娇娇的。

秦卿则握紧了地上的青铜铃残片,铃身的铜屑沾在掌心,像撒了把细碎的星光。

"元彬!"徐娇娇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不知何时从铁柱后爬起来,怀里抱着个褪色的红布包——那是元彬落在出租屋的旧物,里面装着他刚上大学时买的电子表,还有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平安符。

少女咬着牙撕开红布,平安符上的金线在火光里泛着暖光,"接着!"

元彬虚化的手接住平安符,突然觉得体内翻涌的水元缓和了些。

他望着徐娇娇染血的裙摆,想起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那个在操场等女友三小时的傻瓜,那个被甩后蹲在便利店吃泡面的男孩,此刻正透过他的眼睛,望着这个在危险中仍记得保护他旧物的姑娘。

火球突然剧烈收缩。

西斯的尖叫变得尖锐刺耳,他后颈的符纸残片终于支撑不住,"轰"地炸成齑粉。

元彬趁机抽出青锋剑,水元与怨气在剑尖凝成道冰刃,直接贯入火球中心。

"咔嚓!"

火球碎成万千火星,其中裹着块焦黑的碎骨——那是西斯的脊椎骨,上面还残留着未烧尽的符纹。

元彬虚化的身体重新凝实,踉跄着跪在地上,青锋剑"当啷"落地。

宋真和秦卿几乎同时瘫坐在灯阵边,宋真的左手还保持着渡生气的姿势,秦卿的青铜铃残片在掌心压出深深的红印。

徐娇娇哭着扑过来,用裙摆帮元彬擦脸上的血。

元彬望着她发红的眼尾,突然轻声道:"去厂房后门,看看......"

"我知道!"徐娇娇用力点头,"你之前让我联系的佣兵,说他们带着玄铁锁魂链,半小时就能到。"她抹了把眼泪,抓起地上的红布包,"我这就去迎他们!"

宋真望着徐娇娇跑远的背影,喉咙发紧。

他摸出兜里的青木回生符,却发现符纸不知何时湿了一片——也不知是血,是汗,还是刚才被气浪掀飞时溅的泪。

厂房外的桂香重新涌进来,混着浓重的焦糊味,却意外地让人安心。

元彬靠在铁柱上,望着满地狼藉,突然轻声笑了。

他摸出怀里的平安符,金线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这一仗,他们赢了,但更艰难的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