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嘴哥 作品

第314章 机上相谈惩恶情牵(第3页)

飞机舱门完全打开,仁川的风裹着咸湿的海味涌进来。

权美晶吸了吸鼻子,从元彬怀里抬起头,指腹轻轻蹭过他下颌的胡茬——他凌晨赶飞机没刮胡子,扎得她脸痒痒的。"徐娇娇和何香..."她声音哑哑的,"她们怎么能..."

元彬替她理了理被哭乱的发梢,指尖在她耳后停留了一瞬:"都过去了。"

"才没过去。"权美晶突然抓住他手背按在自己心口,"我心疼你,元先生。

心疼你被人骗,被人辜负,却还愿意相信我。"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在阳光下像缀了串碎钻,"下次...下次她们要是敢出现在你面前,我、我就..."她急得说不出威胁的话,最后气鼓鼓道,"我就唱她们的黑料主题曲,让全亚洲的人都知道她们有多坏!"

元彬被她逗笑了,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见空姐推着行李车过来。

他接过两人的行李箱,指尖在权美晶发顶虚虚碰了碰:"先去医院看正锡。"

机场外的商务车早等在专属通道口。

权美晶坐进后座时,突然拽住他西装袖口:"坐我旁边。"元彬挑眉,却还是绕到另一侧车门,在她身边坐下。

司机启动车子时,她突然哼起调子——是首很老的韩语歌,旋律像春天的溪水,轻轻漫过车厢。

"这是我十三岁时在釜山唱诗班学的。"权美晶望着窗外飞掠的棕榈树,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什么,"那时候总被同学笑五音不全,只有教堂的嬷嬷说,我的声音里有星星落进湖的味道。"她侧过脸看元彬,眼睛亮得像含着星子,"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好的声音,是要唱给值得的人听的。"

元彬望着她被阳光镀亮的侧脸,忽然想起李苮儿。

那是半年前在江南区救下的女大学生,当时她被高利贷追债,缩在巷角发抖,后来总给他送自己烤的桂花糕,说要"给大英雄补补元气"。

直到上个月她搬去悉尼,还在他信箱塞了张纸条:"元先生,要找个能让你眼里有光的人啊。"

此刻他眼里的光,正随着权美晶的歌声晃啊晃。

她唱到副歌时,声音突然清亮起来,像山涧的雪水冲开冰壳:"我走过长夜数过星子/直到你掌心的温度/把我冻僵的春天/焐成了花。"

元彬喉结滚动,握住她放在膝头的手。

她的手指还带着方才哭过后的凉,却在他掌心里慢慢暖起来。"美晶。"他声音低哑,"你...想做我的女人吗?"

权美晶的歌声戛然而止。

她转头看他,睫毛颤得像蝴蝶振翅,连耳尖都红透了:"元先生是在...表白吗?"

元彬被她问得耳尖发烫。

修仙者的面皮在人间烟火里到底薄了,他别开脸看窗外,却听见她噗嗤笑出声:"我当然想。"她凑近他耳畔,气息扫过耳垂,"从三个月前在江原道音乐节第一次见你开始。"

"那时候你穿件白衬衫,站在后台走廊里,像...像朵长在悬崖边的雪莲花。"权美晶掰着手指数,"我当时摔了高跟鞋,是你蹲下来帮我系鞋带;后来台风来了,你用灵力护着整个舞台,雨打在你撑开的水幕上,像下着星星。"她突然握住他手腕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跳得快炸了,我就知道,完了,权美晶要栽在这个叫元彬的男人手里了。"

元彬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喉间发紧。

他想起千年里见过的爱恨,大多是求而不得,或是得而复失。

此刻怀里的温暖太烫,烫得他有些慌:"我...我贪心吗?"

权美晶歪头,指尖点了点他眉心:"神仙就不能贪心吗?"她忽然笑起来,像只偷到鱼的猫,"我阿嬷说,贪心分两种——一种是抢别人的糖,一种是把自己的糖全塞给心上人。

元先生,你是第二种。"她捧住他脸,拇指轻轻摩挲他眼下的泪痣,"所以就算遭报应...我陪你遭。"

元彬望着她,忽然低头吻了吻她额头。

这个吻轻得像片云,却让权美晶的心跳漏了一拍。

车子拐进医院停车场时,元彬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他掏出来看了眼,眉峰微挑——是朴向忠发来的消息,只有简短几个字:"银河夜总会,老位置,有要紧事。"

权美晶凑过来看,见他神色微沉,忙问:"怎么了?"

"朋友找我有点事。"元彬把手机收进口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看完正锡,我去去就回。"

权美晶盯着他眼底那抹隐忧,突然抓住他手腕:"我和你一起。"

元彬刚要拒绝,却见她仰起脸,眼里闪着小兽般的倔强:"我是你女人,要和你一起扛。"

元彬望着她,忽然笑了。他捏了捏她鼻尖:"好,一起。"

两人手牵手走进医院大厅时,权美晶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母亲发来的视频,画面里权正锡躺在病床上,右手裹着雪白的石膏,正举着左手比耶:"姐,元哥说要给我买限量款贝斯!"

权美晶望着视频里弟弟泛红的眼眶,又转头看元彬。

他正和护士打听病房位置,侧脸被走廊的暖光镀得温柔。

她忽然觉得,那些被崔从珂碾碎的、被谎言捂住的,都不重要了。

此刻掌心的温度,怀里的温暖,才是最真的。

而元彬望着前方指示牌上"外科住院部"几个字,心底却掠过丝警惕——朴向忠极少用这种语气发消息,银河夜总会...怕是有场硬仗要打。

但他转头看见权美晶发亮的眼睛,又觉得,硬仗而已,打完了,还有热汤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