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仙宫命名风云起,玉石风波入警局(第3页)
关正的脸"刷"地白了。
他踉跄后退两步,红绸包"啪"地掉在地上。
元彬弯腰捡起,却在触到红绸的瞬间顿住——绸子内侧用朱砂画着个极小的符阵,正是方才在翡翠里见过的传讯符纹路。
"关老,您这是要给谁传信?"元彬直起身子时,语气仍温和平静,眼底却浮起冰碴子。
"我、我就是想交个朋友!"关正倒退着撞在和田玉摆件上,"那翡翠是张某硬塞给我的,我真不知道有问题......"他突然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狂按,"你们等着!
我、我找张处长来评理!"
"评什么理?"黄袍冷笑一声,上前半步挡住关正的退路,"评你私藏邪器,还是评你故意报假警?"
"我没报假警!"关正突然拔高声音,"那翡翠是上周云州博物馆失窃的'血沁春'!
价值一千八百万的镇馆之宝!"他指着元彬怀里的檀木盒,"你们刚才拿的盒子里,肯定还有其他赃物!"
大堂里的客人纷纷转头。
前台小姑娘攥着对讲机的手都在抖。
元彬望着关正扭曲的脸,突然明白过来——这老头根本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
从张老板转介生意,到翡翠里的传讯符,再到此刻的"赃物"指控,分明是有人想引他入瓮。
"元先生,黄先生。"张处长的声音从大堂门口传来。
他带着两名警察挤开人群,警灯在玻璃幕墙上投下红蓝交错的光,"关老说云州博物馆上周丢了件'血沁春'翡翠,和你们方才在云栖轩交易的那件特征吻合。"他目光扫过元彬怀里的檀木盒,"麻烦跟我们回局里配合调查。"
"张处长,我们上午刚配合过调查。"黄袍沉下脸,"关老这是恶意报复。"
"是不是报复,查清楚再说。"张处长走上前,手按在腰间警棍上,"请把檀木盒交出来。"
元彬盯着张处长发红的眼尾——那是连续熬夜的痕迹。
他突然想起今早看新闻,云州博物馆失窃案闹得沸沸扬扬,市领导亲自批示要一周内破案。
这位张处长,怕是压力大得狠了。
"盒子里是给朋友的礼物。"元彬将檀木盒往身后藏了藏,"没有搜查令,我有权拒绝。"
"元先生,您这是妨碍公务。"张处长的声音冷了几分,"再不让开,我就强行检查了。"
大堂里的空气骤然凝固。
黄袍的手指悄悄扣住道袍下的护身符,元彬却突然笑了:"张处长,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有个条件——"他指了指关正,"把这位关理事长也带上。
毕竟,'血沁春'是他说的赃物,总得对质清楚。"
张处长迟疑片刻,点头道:"行。"他冲手下使了个眼色,"把三位都带回局里。"
警车鸣笛的声音划破暮色时,元彬坐在后座,望着窗外倒退的梧桐树。
关正缩在另一侧,额角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淌。
张处长在前座翻着笔记本,钢笔尖把"云州博物馆盗窃案"几个字戳得透纸。
"到了。"司机把车停在分局门口。
张处长推开车门,转身时目光扫过元彬,"元先生,委屈您先去审讯室等会儿。"他顿了顿,又补了句,"不过——"他从腰后摸出手铐,"为了防止意外,先委屈二位配合一下。"
金属的凉意贴在手腕上时,元彬望着张处长紧绷的下颌线,突然明白这副手铐不是为了防他逃跑,而是为了防他在调查期间节外生枝。
云州博物馆的案子压得这位处长喘不过气,他需要用最稳妥的方式锁定嫌疑人,哪怕这稳妥里带着几分急躁。
审讯室的灯在头顶嗡嗡作响。
黄袍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铐,低声道:"您说这关正,到底是替谁办事?"
"不管替谁,今晚子时的废矿,应该能找到答案。"元彬望着铁窗外渐浓的夜色,神识悄悄探入檀木盒——那三枚玉石正安静地躺着,蓝纹玉表面浮起淡淡光晕,像是在回应他的关切。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张处长推开门,手里拿着份文件:"元先生,我们查了您的转账记录,八百万确实打给了张老板。
但张老板说,他是从一个叫'老周'的人手里收的翡翠,而'老周'......"他翻到文件最后一页,"三天前出了车祸,现在还在iCu。"
元彬垂眸盯着手铐。
他能感觉到,远处郊外的废矿方向,有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正在汇聚。
子时三刻的约定,越来越近了。
"所以,张处长打算怎么办?"黄袍冷笑道,"就凭关老一张嘴,就定我们的罪?"
"我没说定你们的罪。"张处长把文件合上,"但在'老周'醒过来之前,二位得在局里委屈几天。"他指了指墙上的挂钟,"现在是八点一刻,等天亮了,我让人去调云栖轩的监控。"
元彬望着挂钟上跳动的秒针,突然开口:"张处长,能给我支笔吗?
我想写份材料。"
"写什么?"
"写关正私藏邪器的事。"元彬笑了笑,"毕竟,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对古玩协会的声誉......"
张处长的瞳孔微缩。
他盯着元彬平静的脸,突然意识到这个被铐着手的男人,根本没把警局的规矩放在眼里。
他摸出钢笔拍在桌上,转身时碰倒了茶杯,褐色的茶水在文件上晕开,像极了翡翠里的血丝。
夜更深了。
审讯室的暖气开得很足,黄袍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
元彬却望着窗外的月亮,数着时间——子时三刻,还有两个小时。
走廊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张处长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什么?
博物馆监控查到新线索?"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马上调看!
把元彬他们的手铐松了,带过来认人!"
元彬的手指在桌面轻轻叩了两下。
他望着黄袍眼里的疑惑,忽然笑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