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夺宝突围风云起(第3页)
他指尖渗出鲜血,在山体表面画出一道水纹法印。
曼陀罗山突然发出清越的钟声,原本青碧的山体浮现出细密的裂纹,每道裂纹中都渗出幽蓝的灵光,与九劫玄露的气息缠绕在一起。
龙象佛在阵外突然瞪圆了眼睛。
他能感觉到,困仙阵的灵脉正在剧烈震颤,仿佛有什么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正在酝酿。
“不好!那小子要……”
“轰!”
一声巨响震得七香海的海水倒灌,曼陀罗山的裂纹中爆发出刺目的蓝光。
中央的龙象虚影被这股力量撞得粉碎,金色屏障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
元彬抓住机会,拉着还在发愣的自在佛冲向缺口——七香海的海岸线,此刻已清晰可见……
曼陀罗山爆发的蓝光如同一柄开天巨刃,将困仙阵的金色屏障撕出丈许宽的缺口。
元彬在气浪翻涌的刹那,左手扣住曼陀罗山山尖,右手结出"分水诀"——水德真诀中专门用于在水属性灵气中加速的秘术。
本就比自在佛靠前半步的身形,此刻竟如离弦之箭般飙射而出,衣摆带起的风刃将紧随其后的自在佛僧袍割出数道裂痕。
"小友好手段!"自在佛在后方低喝,却也不得不佩服元彬的机变。
他望着那道青衫身影在海面上拉出半里长的水痕,分明是将曼陀罗山的灵脉之力与自身灵气彻底融合了。
然而七香海的海岸线刚在元彬瞳孔中显出身形,前方天际突然浮现九道人影。
为首者身披灰白袈裟,眉骨处刻着半朵枯莲,正是佛国传说中最擅因果寂灭的枯荣佛!
其余八人虽气息稍弱,却个个都是彼岸境的恐怖存在——龙象佛到底还是唤来了援手。
"元彬,交出曼陀罗山与九劫玄露,可留你全尸。"枯荣佛开口时,元彬只觉耳中响起枯叶碎裂的声响。
他的目光扫过元彬怀中鼓起的轮廓,灰白袈裟无风自动,"否则,老衲的寂灭印会让你连轮回都入不得。"
元彬脚步微顿。
水德星君的记忆如闪电劈过识海——三百年前,他曾在极北冰原见过枯荣佛与魔主大战。
那一战,枯荣佛以"寂灭三式"将魔主的本命魔焰彻底湮灭,却也因此被魔主种下"因果劫",按理说早该坐化才是。
此刻出现在这里的,怕只是具被佛国灵脉牵引的残魂?
"枯荣佛?"元彬突然笑了,"你当年用寂灭印斩魔主时,可曾想过今日会被龙象那老匹夫当枪使?"
枯荣佛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周身的灰白灵气突然紊乱,眉骨处的枯莲纹路渗出暗红血珠——这正是残魂被戳中本源的征兆。
龙象佛的暴喝几乎同时炸响:"枯荣,莫听他胡言!
先拿下这小贼!"
元彬趁此机会咬破舌尖,将一滴本命精血按在曼陀罗山表面。
山体立刻发出清越的龙吟,九劫玄露的幽蓝灵光如活物般钻入他的经脉。
与此同时,他的指尖悄悄摸向怀中另一件物事——那是从佛国密室暗格里摸到的黑色珠子,水德星君的记忆里,这正是枯荣佛当年大战后遗落的"寂灭珠"。
"寂灭珠认主需以血祭,可引动方圆十里的寂灭之力。"记忆中的声音清晰响起。
元彬咬着牙将精血滴在珠上,黑珠瞬间化作黑雾,以他为中心疯狂扩散。
所过之处,龙象佛的龙象纹开始崩解,枯荣佛的残魂发出刺耳尖叫,连悲天佛的九环锡杖都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这是...寂灭之力!"悲天佛的声音里首次出现慌乱。
他作为彼岸巅峰强者,竟感觉自己的灵气正在被黑雾吞噬,仿佛连存在本身都要被抹消。
龙象佛的本命龙象纹更是直接断裂三道,嘴角溢出金血——这比之前曼陀罗山断他机缘的伤更重十倍。
元彬趁机运转水德真诀,整个人化作一道幽蓝流光,朝着海岸线的芦苇荡扎去。
他能感觉到,寂灭珠的黑雾正在与曼陀罗山的灵气共鸣,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追兵的神识彻底隔绝。
直到芦苇荡的湿气漫上鼻尖,他才敢放缓遁速,转身望向身后。
七香海上空,黑雾已散,但所有追兵都停滞在原处。
龙象佛捂着心口,眼中的疯狂被震骇取代;枯荣佛的残魂彻底溃散,只余半片枯莲纹路飘落在海面上;悲天佛的九环锡杖断成三截,正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掌——那只曾轻易碾碎法船的手,此刻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走!"元彬一把拽住追上来的自在佛,钻进芦苇荡深处。
两人在齐腰高的芦苇中疾行,直到听见身后的破空声彻底消失,才在一处隐蔽的水潭边停住脚步。
自在佛望着元彬怀中鼓起的两处轮廓——曼陀罗山与黑珠的位置,喉结动了动:"小友方才用的...可是枯荣佛的寂灭之力?"
元彬没有回答,反而看向自在佛腰间的锦囊。
那锦囊此刻正渗出若有若无的酒气,与之前在因果滩闻到的血腥气截然不同,倒像是陈酿了千年的桂花酿。
自在佛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苦笑着摸了摸锦囊:"老衲确实得了酒女神的残器。
不过小友放心,这因果酒...暂时还酿不成。"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等出了这是非地,老衲倒想与你说说,这酒女神当年为何会被封在七香海。"
元彬望着远处逐渐暗沉的天色,将曼陀罗山重新收好。
他能感觉到,山体里有个声音正在苏醒——那是水德星君的灵识,似乎想告诉他什么。
但此刻更重要的,是理清眼前这潭深水:龙象佛为何能唤来枯荣残魂?
自在佛的酒女神又藏着怎样的因果?
芦苇荡外,龙象佛的咆哮声隐约传来:"追!
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那小贼碎尸万段!"
元彬摸了摸怀中的寂灭珠,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他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