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元彬成就天尊，各方争斗论道

元彬的指尖还沾着时雅熙发间的桂花香，周身那退潮般收敛的光芒已完全沉入血肉。

他能清晰感知到，识海深处那团曾属于水德星君的残魂，此刻正像春雪融于溪流般与他的神魂彻底交融——不是吞噬，而是真正的合二为一。

"道成了。"他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陌生的清越，像是玉磬轻叩，又似清泉撞石。

这一声震动九霄。

原本盘坐在云外的太上天尊猛地踉跄半步，腰间的青铜镜"当啷"坠地。

他望着那道立在光雾中的身影，喉结滚动数下，最终竟单膝点地。

"彼岸大天尊。"太上天尊的声音发颤，他身后不知何时聚起的数位天尊强者，或抚胸，或垂首，竟都跟着跪了下去。

有位银发天尊眼眶泛红，指尖死死抠进掌心："我等在九重天外守了三千年，今日总算见着了......"

元彬这才抬眼。

他原以为自己只是突破了踏天九步，此刻却见天地在他眼中褪去了凡胎——云层里藏着天道残魂的尸骸，每一缕风里都裹着三千大世界的窃语；更远处，佛国虚影正穿透时空而来，金瓦玉阶间浮着尊千手佛陀，每只手掌都攥着半卷梵经。

"好个新成的天尊。"佛国虚影中传来洪钟般的声响，千手佛陀的法相压下，"来我佛国，掌三千普度，免你受这天地残杀之苦。"

话音未落，天道尸骸突然暴起。

那是具由法则碎片堆砌的骨架，肋骨间缠着断裂的命运长河，直朝元彬心口刺来。

元彬甚至没动。他只是抬了抬眼。

天道尸骸的攻势在离他三寸处凝固，法则碎片簌簌坠落，像下了场星屑雨。

佛国虚影的金瓦应声龟裂，千手佛陀的法相退后半步，掌心梵经"哗啦"散作金蝶。

"谢佛陀美意。"元彬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清冽，"但我踏天九步，为的不是普度众生，是要守这人间烟火。"他顿了顿，想起时雅熙哭花的脸，想起血轮抹眼泪时骂的那句"狗日的元彬"，嘴角微勾，"再者——"他抬手指向佛国虚影，"您这普度，怕要先过我这关。"

佛国虚影震颤，最终化作点点金光消散。

太上天尊跪着的身子微微发僵，直到元彬视线扫来，才慌忙起身，袖中青铜镜映出的"空劫之后"图景，此刻已清晰如在眼前：那座光之城的城门上，正刻着"彼岸"二字。

"元洲大陆借我用用。"元彬突然说，"我要讲道三日。"

元洲是天尊们的清修之地，悬浮在九重天外，平日连大乘期修者都近不得。

可此刻太上天尊连犹豫都没有，抬手便撕开空间："天尊请。"

讲道那日，元洲上空聚满了云。

元彬盘坐在白玉坛上，长发不知何时疯长至地，发尾缠着细碎的水纹——那是水德星君的本命法则。

他身上的宝衣更奇，说是衣，倒像团流动的光，时而化作星幕，时而凝成冰绡，每寸布料都在诉说着不同的大道。

时雅熙坐在坛下第一排，攥着他的衣角不肯松手。

她能感觉到，元彬此刻的气息像片深不可测的海，可当她触碰他的手时，掌心却还留着人间的温度。

三日元光流转。

第一天，元彬讲"守"，说踏天九步不是登仙，是把该护的人护在身后；第二天，他讲"融"，水德星君的残魂与他的神魂如何化敌为友，像两杯茶混在一起，反而更醇；第三天，他什么都没讲，只是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