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成事不足！”：当她的斥责砸过来时，连影子都在发抖(第2页)

这块石头不知在洞里埋了多少年，表面覆盖着层滑腻的苔藓，带着股土腥味。我缩在后面，只能看到外面剑光与魔气碰撞的光影，听到兵器交击的脆响和灰煞尖利的笑。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每一次跳动都撞得肋骨生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八个字在脑子里反复回响，像魔咒一样。

我想起刚进宗门时，杂役院的老管事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次我给丹房送灵草，不小心打翻了药炉，被他用藤条抽了手心，骂我“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

那时候觉得委屈，现在却只觉得……说得对。

我确实啥也不行。

黑石在怀里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不是之前的灼烫，而是种带着频率的震颤，像有人在里面敲鼓。一股奇特的波动从它身上散发出来，很淡，像水纹一样往四周扩散，碰到石头就绕过去，碰到我的皮肤却往里钻，带着点麻痒的感觉。

这波动……很奇怪。

不像是在预警，也不像是在指引，更像是……在“听”？

听外面的打斗声？听灰煞的咒语声？还是在听……陈明静师姐的灵力流动？

我紧紧攥着它，能感觉到那波动随着外面的战况变化——当陈明静师姐的剑光变强时，波动就变得急促；当灰煞的魔气占上风时，波动就变得缓慢，甚至带着点……愤怒？

这石头……难道真的有“意识”？

“噗——”

外面传来一声闷响，伴随着灵溪师姐的惊呼：“师姐！”

我心里一紧，想探头去看，又想起陈明静师姐的斥责，吓得赶紧缩回来，额头抵着冰冷的石壁，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外面的动静。

黑石的波动突然变得极其剧烈，像在咆哮！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推力从手心传来，逼着我往石头右侧滚了半尺——恰好躲开一块被魔气震飞的尖锐石片！那石片擦着我的耳朵飞过，深深嵌进对面的岩壁里，石尖还在微微颤抖。

又是它。

又是它救了我。

可我现在宁愿它别多管闲事。

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不会再给他们添麻烦了？是不是就不用再听那句“成事不足”了？

“沈小虎！用你的石头！”灵溪师姐的声音带着哭腔，“快！用你的石头照灰煞的眼睛！它怕那光！”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黑石。

刚才在平台上，黑石补全阵法时确实爆发出过黑光，逼退了魔气。

可……我敢吗？

我要是再弄砸了怎么办？

要是黑石的光伤了陈明静师姐怎么办？

怀里的黑石突然停止跳动，那奇特的波动变得极其微弱，像根绷紧的弦，蓄势待发。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能听到灰煞猖狂的笑：“没力气了吧？陈明静，把引魂石交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做梦！”陈明静师姐的声音带着喘息，却依旧凌厉，“阿木！灵溪！退到我身后！”

“师姐！”

“退！”

紧接着是兵器落地的轻响，像是灵溪师姐他们被魔气逼退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从石头后面探出头。

眼前的景象让我睚眦欲裂——

灰煞的骷髅拐杖抵在陈明静师姐的胸口，黑色的魔气正顺着拐杖往她体内钻，她的脸色已经白如纸，嘴角不断有血沫涌出，却依旧死死攥着长剑，剑尖指着灰煞的咽喉，显然是在同归于尽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