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终末回响与永恒守望
太平洋深处那声来自深空的呓语,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散尽后,留下的是更深的寂静。净蚀中心对“摇篮”的主动诱捕计划陷入了漫长的僵持。对手的耐心远超想象,仿佛其时间尺度并非以人类年月为单位。 然而,在地球上,时间的河流无情地冲刷着一切,将所有人带向各自的终点或新的起点。
审判与惩罚的最终章,在高墙内外缓缓合上。
安徽淮南,鲍玉佳 的缓刑期终于结束。他站在司法所门口,手中拿着《解除社区矫正证明书》,却没有感到丝毫轻松。十二年的军旅生涯,最终以私刻公章断送;转业后的保安工作,因张贴贴纸而失去。如今,他已年近四十,鬓角早生华发,除了亲戚那间小小的修理铺,社会似乎已无他的容身之所。他望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感到一种被时代彻底抛弃的茫然。他的终局,是关于微小贪婪如何连锁反应,最终吞噬整个人生。
上海崇明,曹荣荣 熬过了漫长的刑期,走出监狱大门。外面的世界阳光刺眼,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用手遮挡。卫生中心的白大褂早已成为不敢回忆的梦魇。他回到老家,发现父母早已年迈多病,而自己缺席的这些年,家里全靠姐妹接济。愧疚和悔恨几乎将他淹没。他找了一份送水工的工作,沉默寡言,拼命干活,试图用汗水洗刷过去,但那份职业带来的耻辱感,或许将伴随他一生。他的终局,是关于背叛信任所需支付的终身利息。
石家庄,孙鹏飞 在刑期届满前提交了一份长达数万字的“自我行为数学模型分析报告”,试图用冷冰冰的公式证明自己当年的“非理性决策”。报告被狱方退回,评语只有一句话:“法律和道德,从不以算法衡量。”出狱那天,无人接他。他消失在了茫茫人海,据说去了南方某个小城,也许他终其一生,都无法真正理解自己错在哪里。他的终局,是关于困在自我逻辑闭环里的悲哀。
陕西靖康,张帅帅 刑满释放。他拒绝了所有媒体的采访,换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回到了闭塞的家乡。昔日的军旅荣光成了无人知晓也无法提及的隐痛。他承包了一片山林,终日与树木为伴,几乎不再与人交流。他的终局,是关于荣誉一旦玷污,宁静即是最大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