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儒蚀汉城·舌战群儒(第3页)

他猛地从袖中抽出那本染血的密码本《春秋》，高高举起：“看！这就是你们张氏的诗礼传家！在圣贤经典的字缝之间，写满了买卖功名、侵吞学田、草菅人命的肮脏交易！‘癸未年七月初九，张鸿升令：刘已知秋闱甲字事，恐泄，着令归圣！速办，勿留痕！’——这‘归圣’二字，便是你毒杀刘学政的催命符！白纸黑字，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说？！”

穆之的控诉如同狂风暴雨，将张氏父子及其党羽的层层伪饰剥得干干净净！杀人手法、伪证、伪善、恶行、核心罪证…一件件，一桩桩，清晰罗列，无可辩驳！堂外围观的百姓群情激愤，议论声、怒骂声渐起。

然而，张鸿升毕竟根深蒂固。他虽脸色铁青，却依旧强撑：“一本不知何处伪造的册子，几句断章取义的批注，就想定老夫的罪？孤巡察使，你处心积虑，构陷至此，究竟受何人指使？莫非是想搅乱荆楚，图谋不轨？”

“对！定是构陷！”

“巡察使出身寒微，心术不正，妄想踩着我汉城士林上位！”

“赵大人！此案疑点重重，皆系孤大人一面之词，不可轻信啊！”

张氏的官员、大儒们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纷纷跳出来，或攻讦穆之出身，或质疑证据来源，或扣上更大的政治帽子，试图以人数和声势压垮这位朝廷钦差。

公堂之上，顿时陷入一片嘈杂的攻讦与辩驳之中。律法的尊严，在口舌之利和权势的倾轧下，显得摇摇欲坠。真相虽已昭然若揭，但能否转化为正义的裁决，却悬于一线！

知府赵文博坐在堂上，脸色变幻不定，汗水浸透了官袍。他看着堂下巡察使孤穆之凛然不屈的身影，看着张鸿升阴鸷深沉的目光，看着群情汹汹的张氏党羽，再看看堂外无数双期盼的眼睛…他手中的惊堂木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迟迟无法拍下。

司法的天平，在权力的重压下，剧烈地摇摆着。这场金殿博弈，舌战群儒，虽已撕开了黑暗，但要将光明引入现实，依旧步履维艰！

暗处：

阿月如同壁虎，无声地潜伏在公堂高高的横梁阴影之中。纯黑的眼眸如同最精准的探针，扫视着堂下每一个角落，监视着张云骏及其身边护卫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更警惕地感知着人群中可能潜藏的、带着杀气的目光。她的手指扣在腰间“穆月”的刀柄上，如同绷紧的弓弦。

公堂外围汹涌的人群中，一个抱着酒葫芦的邋遢身影，看似醉眼朦胧地倚在墙角。轩辕一刀浑浊的目光，却如同无形的利刃，穿透人群，牢牢锁定了几个气息晦涩、隐而不发的角落——那里，是张府真正的供奉高手所在。他周身气息内敛如古井，却让那几个角落的高手如芒在背，不敢有丝毫异动。无形的威慑，笼罩着整个公堂外围。

正义的审判，在唾沫横飞与暗流涌动中，艰难推进。最后的裁决，将决定汉城的天是明是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