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身份抉择(第2页)

“这是宇宙本该有的模样。” 陈婆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这次不再混着童谣，而是冰冷的机械音，仿佛来自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声音里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秩序之匣轰然打开，涌出的不是实体，而是浓稠如沥青的紫色雾气。雾气凝聚成苏瑶的模样，却穿着绣满熵域符文的长袍，那符文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仿佛在燃烧着某种邪恶的力量，每一道符文都像是一个活物，在袍子上扭动、变形。“放弃那些贪婪、傲慢、自私的记忆吧，就像扔掉磁器口巷子里发霉的麻花。” 那个 “苏瑶” 嘴角上扬，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每说一个字，周围的温度就下降几分，苏瑶的睫毛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呼出的气也变成了白色的雾气。随着话语落下，周围的仪器开始结霜，发出细微的 “咔嚓” 声。霜花在仪器表面迅速蔓延，不一会儿就将整个操作台包裹其中，那些闪烁的指示灯在冰霜的覆盖下，透出幽蓝的光芒，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眼睛。

苏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在量子链控制台上，红梅状的能量场突然剧烈震颤，就像暴风雨中的海面，能量场的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在垂死挣扎。她想起曾祖父临终前，用缠满绷带的手塞给她半块碎玉：“记住，娃儿，瓷器有冰裂纹才值钱，文明的活路在不完美里。” 此刻这句话在脑海炸响，与陈婆婆的蛊惑形成尖锐的对撞，让她的耳膜几乎生疼，脑袋仿佛要被这两种声音撕裂。她的鼻腔里突然充满了磁器口的烟火气，还有曾祖父身上淡淡的草药味，这熟悉的气息让她猛地清醒，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她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颤抖，却努力挺直了腰板。她的目光扫过控制台上的鲜血，那红梅状的血迹与能量场相互呼应，仿佛在提醒她身上肩负的使命，给了她继续战斗的勇气。

“把女娲晶体接入量子网络！” 苏瑶突然大喊，声音带着破音的沙哑，仿佛嗓子里卡着一块烧红的铁，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喉咙。她扯开领口，露出胸前发光的太极图胎记，那胎记光芒大盛，照亮了整个医疗舱，光芒中还隐隐有古老的符文在闪烁。“传输所有文明的缺陷记忆！人类在敦煌壁画里忏悔战争，硅基在代码漏洞中学会共情，翼族……”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想起黑洞监狱里翼族战士被困在基因净化循环中的惨状，那些战士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他们折断骄傲的翅膀，才学会拥抱大地！” 说着，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泪水落在胎记上，泛起阵阵涟漪，胎记的光芒也随之变得更加耀眼。她的声音在颤抖，却充满了坚定，“我们不能放弃！” 她的呐喊在医疗舱内回荡，与量子链的嗡鸣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首悲壮的战歌。她的双手紧紧握住操作台，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注入到这场战斗中。

量子空间掀起记忆风暴。蜂巢文明传输的不是建造家园的辉煌，而是工蜂因过度劳累集体死亡的画面，那些工蜂的尸体堆积如山，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腐烂的尸体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虫子，虫子在尸体上蠕动，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 “沙沙” 声；人类上传的不再是英雄史诗，而是重庆防空洞潮湿的霉味、饥饿时啃食树皮的苦涩，每一口吞咽都像是在吞噬自己的生命，喉咙被粗糙的树皮刮得生疼，甚至能尝到嘴角的血腥味；硅基的数据流里，首次出现了 “迷茫” 的情绪波动，那些冰冷的代码块竟组成了流泪的表情，仿佛在为自己的命运哭泣，代码中还不断跳出错误提示，闪烁着刺目的红光，红光映在苏瑶的脸上，让她的表情显得格外狰狞。这些不完美的记忆如沸腾的火锅汤底，与紫色雾气激烈碰撞，发出 “噼里啪啦” 的爆响，整个量子空间都在剧烈震动。苏瑶能感觉到脚下的医疗舱地板在颤抖，天花板的灯光也开始疯狂闪烁，医疗舱的墙壁上甚至出现了细密的裂痕，裂痕在不断扩大，发出细微的 “咔咔” 声。医疗舱内的警报声此起彼伏，各种仪器发出刺耳的蜂鸣，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发出最后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