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甲与血绣的温度

江逾朝是被一阵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吵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入目是暗沉的玄色帐顶,绣着狰狞的兽纹。

身上压着件沉甸甸的东西,磨得锁骨生疼——低头一看,竟是副冷硬的铁制铠甲,甲片缝隙里还沾着干涸的暗红血迹。

“嘶……”他想坐起来,却牵扯到腰间的旧伤,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脑子里“叮”的一声,那个半透明的碎玻璃又出现了,在他意识里嗡嗡响:“欢迎宿主进入第五个追妻火葬场位面——‘战场归来的守候 - 铁血将军的绕指柔’。剧情加载中……身份同步中……”

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他现在是侯府公子江逾朝,镇北将军谢承渊的竹马,精通医术和绣工,常随军队义诊,还曾为谢承渊缝制过贴身软甲。

而那个即将让他肝肠寸断的男人,此刻正率领三十万玄甲军镇守北疆,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宿主,”碎玻璃的声音带着点机械的幸灾乐祸,“本次位面的攻方谢承渊,特点是‘铁血手腕,情感压抑’,前期会把您的付出当负担,后期追妻时会‘卸甲千里,偏执深情’。请宿主做好准备,开始您的火葬场体验。”

江逾朝揉着发疼的额角,还没完全消化这些信息,帐外就传来脚步声。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将军,您醒了吗?陛下的圣旨到了,传您即刻回朝领旨。”

将军?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铠甲,忽然反应过来——原主为了追随谢承渊,硬是磨着侯府老爷让他随军,还自作主张学了些粗浅的功夫,此刻大概是刚从一场小规模冲突中回来,累得睡着了。

“知道了。”他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声音却不是自己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又因常年在军营而染上一丝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