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1章 战后余波：破碎世界的残骸

死寂，如浓稠的墨汁，填满了灵渊的每一寸空间。

楚墨拖着沉重的步伐，在废墟中踽踽独行。脚下，破碎的玄铁桩如墓碑般林立，上面还残留着激战的痕迹——焦黑的符文、凝固的血迹，以及被混沌之力扭曲的金属纹理，像一张张无声呐喊的鬼脸。他的目光扫过这些残骸，最后定格在气脉枢纽的残骸上，那里曾经是灵渊的心脏，如今却只剩一个巨大的深坑，坑底涌动着浑浊的紫黑色雾气，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楚墨！”林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林风的左臂无力地垂在身侧，衣袖被撕裂，露出的伤口处还残留着未干涸的血迹，那是被黯裔的混沌之刃划伤的。他右手拄着斩渊剑，剑身布满裂痕，冰蓝色的光晕早已黯淡无光，像是一盏即将熄灭的灯。

“他们撤退了，但灵渊……”苏瑶跟在林风身后，声音哽咽。她怀中抱着几株圣莲幼苗，幼苗的叶片残缺不全，边缘焦黑，像是被烈火灼烧过。原本纯净的金色花蕊，此刻也蒙上了一层灰黑色的污渍，那是混沌气息侵蚀的痕迹。

李明抱着玄铁罗盘，罗盘的盘面破裂，指针歪歪斜斜地指向不知名的方向。他的脸上满是灰尘，镜片后的双眼布满血丝：“地脉紊乱，气脉断流，整个灵渊的能量场彻底崩溃了。”他转动罗盘，试图寻找一丝稳定的频率，可回应他的只有杂乱无章的嗡鸣。

楚墨蹲下身，捡起一块破碎的万族玺残片。残片上的纹路已经模糊不清，原本蕴含的各族气脉之力也已消散殆尽。他想起气脉融合成功时，那道横贯天地的光柱，以及光柱中浮现出的和谐共生的气脉图谱，如今这一切都已化为泡影。“黯裔的目的达到了。”他握紧残片，指节泛白，“他们用魔神虚影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趁机摧毁灵渊的根基。”

“不，还没完。”林风突然抬起头，望向西北方向。那里，一座被混沌气息笼罩的山峰正在缓缓崩塌，山体崩塌处，隐隐可见紫黑色的魔影在翻腾。“他们在抽取地脉深处的混沌本源，一旦让他们得逞，整个灵渊都会变成混沌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