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荒村
李家村坐落在两山之间的洼地里,百十户人家依山而建,青砖灰瓦的房屋错落有致地散布在山坡上。+丸′ ! \鰰?占+ *耕?鑫′嶵¨筷,村子东头有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树,据说是建村时栽下的,如今己活了二百余年。李富贵就住在老槐树往西第三户,一栋低矮的土坯房,门前是用碎石垒成的矮墙。
李富贵今年西十五岁,是个地道的庄稼汉。他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常年劳作让他的背微微佝偻,手掌粗糙得像砂纸。妻子十年前病逝后,他就一个人过日子,养了两头猪、十几只鸡,种着两亩薄田。日子虽不富裕,倒也安稳。
怪事是从上个月开始的。
那天清晨,李富贵像往常一样天不亮就起床,准备去地里看看刚种下的玉米。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八月的天,不该这么冷。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东方刚泛起鱼肚白,老槐树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咦?"李富贵眯起眼睛。老槐树的叶子怎么黄了?昨天还郁郁葱葱的。
他走近查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老槐树的叶子一夜之间全部枯黄,树干上渗出暗红色的树液,像凝固的血迹。更诡异的是,树下散落着一圈黑色的灰烬,形成一个完整的圆环,仿佛有人在这里烧过什么东西。
"富贵啊,你也看见了?"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李富贵回头,看见邻居张老汉拄着拐杖站在不远处,脸色惨白。
"张叔,这树咋回事?"李富贵问道。
张老汉摇摇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不晓得啊。昨晚上我听见树底下有动静,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笑...我起来看,啥也没有,就回去睡了。"
李富贵心里发毛,但嘴上还是安慰道:"可能是病了,我回头找村长来看看。"
当天上午,半个村子的人都围在老槐树下议论纷纷。村长请来了乡里的林业员,林业员检查后说可能是虫害,开了些药水喷洒。但李富贵注意到,林业员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还偷偷用手机拍了照片。
接下来的日子,村里开始出现更多怪事。
先是村西头王家的狗莫名其妙死了,尸体干瘪得像被抽干了血。?墈?书¨屋` ¢耕¢薪\最¢全-然后是几个村民说半夜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起来看却什么都没有。最让李富贵不安的是,张老汉有天晚上慌慌张张地跑来敲他的门,说看见一个穿黑衣服的人站在他家院子里,等他拿手电筒照过去,那人就不见了。
"那人长啥样?"李富贵问。
张老汉的手抖得像筛糠:"没...没脸..."
李富贵以为老人年纪大了眼花,安慰几句就送他回去了。但那天晚上,他自己也做了个噩梦。梦里有个黑影站在他床前,弯着腰盯着他看。他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想动却像被钉在床上。首到鸡叫三遍,他才猛地惊醒,浑身冷汗。
第二天,村里又有三户人家说做了同样的梦。
事情在第七天晚上达到了顶峰。
那天李富贵早早关了门,检查了好几遍门闩是否插好。他喝了点白酒壮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屋外的虫鸣声格外刺耳,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叫,凄厉得像小孩的哭声。
半夜时分,李富贵被一阵奇怪的"沙沙"声惊醒。那声音像是有人拖着脚在院子里走动,又像是枯叶被风吹动。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声音时断时续,但确实存在。
"谁?"李富贵壮着胆子喊了一声。
声音戛然而止。
李富贵等了半晌,再无动静,正想躺回去,突然听见"吱呀"一声——是院门被推开的声音。他浑身汗毛倒竖,摸出枕头下的手电筒,轻手轻脚地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