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埋葬的秘密
"你个贱货!一晚上就挣这么点?连老子酒钱都不够!"张大民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木板门,满嘴喷着酒气,把几张皱巴巴的零钱甩在周秀芹脸上。\幻~想`姬? _无~错^内?容!
周秀芹瑟缩在灶台边,手指绞着洗得发白的衣角,声音细如蚊呐:"今天...今天只有老李头来了...天热,大伙儿都不爱出门..."
"放你娘的屁!"张大民抄起桌上的空酒瓶砸在墙上,玻璃碎片西溅,"七里八乡谁不知道你周秀芹的'好本事'?装什么清高!"他一把揪住妻子的头发,强迫她抬头,"今晚要是再挣不够钱,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周秀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落下。七年前那个洞房花烛夜,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沦落至此。那时张大民还是个精壮小伙,虽然家境贫寒,但好歹有把子力气。谁知婚后他染上酒瘾,渐渐连地里的活计都荒废了,最后竟想出这么个丧尽天良的主意----让她去做村妓。
"听见没有?给老子笑!像你跟那些男人时那样笑!"张大民掐着她的下巴,浑浊的酒气喷在她脸上。见周秀芹不吭声,他甩手就是一耳光,"晦气东西!"
周秀芹踉跄着扶住灶台才没摔倒,嘴角渗出血丝。她机械地点点头,麻木地整理着散乱的头发和衣裳。黄昏的光线透过窗棂,在她青紫的颧骨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张大民满意地哼了一声,摇摇晃晃往外走:"老子去村口喝酒,你赶紧去村西头等着!王瘸子说今晚要带几个外乡人来..."木门在他身后"咣当"一声合上,震落几缕墙灰。
周秀芹终于让那滴泪落了下来。她抹了抹嘴角的血,从水缸里舀了瓢水洗脸。水面倒映着一张憔悴却依然秀丽的脸——她才二十九岁啊。收拾停当,她对着水中的自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拖着步子朝村西头走去。
七里屯的夏夜总是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蝉鸣声早己停歇,只剩下稻田里零星的蛙叫,和偶尔从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吠。张大民摇摇晃晃地走在田埂上,手里还攥着半瓶劣质白酒,酒液随着他的步伐在瓶子里晃荡,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再来一杯...不,半杯...就半杯..."张大民嘟囔着,仰头又灌了一口,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烧得他胃里一阵翻腾。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汗水混合着酒气从他油腻的头发上滴落。
这是张大民连续第三天在村头小卖部喝到深夜了。店主老李早己不耐烦,但碍于张大民老婆周秀芹的面子,还是让他赊账喝酒。.8*6-k.a,n~s-h*u*.′c\o.m¨谁都知道,周秀芹虽然被张大民逼着做皮肉营生,但在七里八乡却是个出了名的守信人——她说会还的钱,从来没有拖欠过。
月光惨白地照在田埂上,张大民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扭曲得像条垂死的蛇。他忽然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看向前方。田埂尽头似乎站着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谁...谁在那儿?"张大民大着舌头喊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没有回应。那个人影一动不动,仿佛融入了夜色中。
张大民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人影不见了。他嗤笑一声:"妈的...眼花了..."说着又举起酒瓶,却发现酒己经见底了。他恼怒地把空瓶子扔向稻田,玻璃碎裂的声音惊起几只夜鸟,"扑棱棱"地飞向远处。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突然从背后袭来,吹得张大民一个激灵。这风来得蹊跷——七月的夜晚,哪来这么刺骨的寒风?他回头望去,田埂上空荡荡的,只有月光如水般流淌。
"见鬼..."张大民嘟囔着,加快了脚步。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背后发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最后几乎化为实质,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开始小跑起来,酒意顿时醒了大半。耳边似乎有细碎的脚步声跟着他,但每次回头,都只有月光下的田埂,空无一人。
"谁...谁在跟着我?"张大民的声音开始发抖,汗水浸透了后背。他忽然想起村里老人常说的那些鬼故事——夜路上不能回头,回头就会被不干净的东西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