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语无痕 作品

第407章 恋爱脑(第3页)

第二十八天,林翔己经不成人形,他的新欢也早就跑了。他辞了工作,用所有积蓄求遍名医。那天下午,林翔在出租屋镜前崩溃——他的左眼球悬在脸颊上,靠一根神经连着,像恶心的装饰品。

最后七天,林翔开始腐烂,他父母请了道士,那道士看了他一眼就落荒而逃:"血尸降无解!他的肉块从骨头上剥落,露出黄白的骨髓。他父母抬着他去敲崔雨菲的门,他们曾经一起住的出租屋。"救我..."他喉咙里涌出黑色黏液,"我知道是你..."

崔雨菲隔着猫眼看这摊曾经让她神魂颠倒的肉泥,嘴角慢慢扬起。她想起第三次堕胎后,林翔把她扔在医院门口自己赴牌局的样子。当时雨很大,她裤管里流出的血把雨水染成淡红,像稀释的怨恨。

他死后,他父母报警,说是雨菲下的降头,警方肯定不会听信这些无稽之谈。结案报告上写着"离奇死亡"西个字,档案很快被塞进角落,和其他无人关心的悲剧作伴。

他父母找雨菲闹过,雨菲报了警,他父母被警察带走警告。

林翔死后第二年,崔雨菲嫁给了相亲认识的张伟。婚礼很简单,她穿着素白旗袍,捧花是廉价的塑料百合。交换戒指时,崔雨菲凑到新郎耳边:"我奶奶会降头。"她语气轻快得像在讨论蜜月地点,"你要是出轨,就会烂成一滩血水。"

张伟的手抖了一下,戒指差点滚落。他看向新娘微笑的眼睛,突然觉得那里面藏着什么东西,不是爱,不是恨,而是更冰冷的、像手术刀般锋利的东西。

女儿出生那天,崔雨菲在产房听见护士议论:"这丈夫真体贴,手都被掐紫了也不松手。"她转头看张伟苍白的脸,突然想起下降头那晚的月亮。惨白的光,照得人间一切丑陋无所遁形。

现在张伟每天准时回家,工资全交,手机随便查。有次同事约他去按摩,他摇头的样子像在躲避瘟疫。崔雨菲抱着女儿哼摇篮曲,歌词听着像咒语。衣柜顶层有个上锁的盒子,偶尔夜深人静时会传出细微的抓挠声,像有什么东西在生长。

女儿周岁宴上,亲戚起哄让张伟喝酒。他偷瞄妻子脸色,得到微笑后才敢举杯。那笑容让他想起老家捕蛇人说的——最毒的蛇攻击前都会笑。回家路上,张伟主动交代上周女同事发错的消息,解释得额头冒汗。崔雨菲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心想奶奶的降头术里,到底有没有让人永远听话的方子?没有吧?

夜深了。婴儿房里监控器闪着红光,像只永不闭合的眼睛。崔雨菲站在窗前看月亮,和五年前那个决定复仇的夜晚一样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