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夜半磨骨声(第2页)
“老张,咋回事?手生了?”村长皱眉问。
老张支吾着没说话,眼神躲闪。后来有人看见他偷偷把一撮黑狗毛塞进裤兜——这是老辈人辟邪的法子。
那天晚上,老张没去村口等小翠。他早早关上门,一个人在家喝闷酒。刘老西后来跟我说,他路过老张家时,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像是争吵,又像是哀求,还有一个女人的笑声。!伍¨4?墈/书′ *首\发?
腊月二十五早晨,有人敲老张的门找他杀猪,敲了半天没人应。推门进去,发现老张蜷在墙角,眼睛瞪得老大,嘴里念念叨叨:“别过来...别过来...”
地上全是酒瓶,屋里一股骚臭味,像是谁尿裤子了。
村里医生来看,说是惊吓过度,开了点安神的药。问老张看见什么了,老张只是哆嗦,一个字不肯说。
那天下午,老张挣扎着爬起来,把祖传的杀猪刀拿出来磨。磨刀声刺耳,从下午一首磨到天黑。
“还不够快,还不够利...”他喃喃自语,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刀锋。
晚上,老张居然又出门了,拎着那把磨得锃亮的杀猪刀。有人问他去哪,他嘟囔着:“剁骨头...硬骨头...”
那晚后半夜,邻近的几户人家都听见了老张院子里传来的声音——不是杀猪的嚎叫,而是一种“咔嚓咔嚓”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剁什么特别硬的东西,中间还夹杂着老张吭哧吭哧的喘气声。
第二天,老张家门没开。第三天也是。
腊月二十八了,眼看要过年,好几家等着杀猪呢。村长带着几个人去老张家,门从里面闩着,敲了半天没人应。有人绕到后院,从窗户缝往里瞧了一眼,“嗷”一嗓子坐地上了,裤裆湿了一片。
“啥情况?”村长问。
那人手指着窗户,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村长凑过去一看,也倒吸一口冷气。
老张坐在院子里那把宰猪用的木凳上,背对着窗户。他光着膀子,肩膀一耸一耸的,手里拿着剁骨刀,正一下一下地砍着自己的左腿!腿己经血肉模糊,白花花的骨头碴子露在外面,每砍一下就有血溅到墙上。
而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身边站着个穿红棉
袄的女人,正弯腰看着他的动作,一只手轻轻抚摸老张的后背,像是在鼓励他。
女人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缓缓转过头来——窗外的人后来发誓说,那女人的脸白得像纸,眼睛只有黑眼珠没有白眼仁,嘴角却带着笑。
“鬼啊!”村长嚎了一嗓子,连滚爬爬地带人跑了。
后来叫来了派出所的人和几个胆大的后生,撞开老张家门。冲进去的人都吐了——满院子都是血,碎肉溅得到处都是。老张己经死了,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剁骨刀。他的左腿从大腿根到脚踝,被剁得稀烂,像是故意一点一点剁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