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骨片与火

‘玩……陪我玩……’

那冰冷的意念，带着孩童的固执，又一次缠绕上来，刺得王幽脑子发麻。′2*c′y/x~s\w/.?o`r*g_

玩？怎么玩？王幽看着那团飘在坟坑边、轮廓模糊扭曲的影子，心里飞快地盘算。让它再显显神通？

可自己现在只想喘口气。逗它说话？这鬼东西连个嘴都没有。他试探着，对着影子方向，低声嘶哑地说：“怎么玩？”

没有回应。只有那股阴冷的气息更近了些，似乎在催促。

王幽皱了皱眉，随手捡起脚边一块小石头，朝影子旁边不远处的枯草堆扔了过去。石头啪嗒一声落地。

影子似乎“看”了一眼石头落地的方向，轮廓微微晃动了一下，那股冰冷的意念再次传来：

‘没……意思……动……动起来……’

动起来？王幽明白了。这鬼东西想看“活物”动。他忍着身体的酸痛和残留的虚弱感，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他试着在原地蹦了一下——落地时差点摔倒。

影子似乎“兴奋”了一点，那股阴冷的气息波动着，像水面起了涟漪。

王幽心里暗骂一声，只能继续。他像只笨拙的猴子，在狭小的坟坑里，僵硬地做着一些滑稽可笑的动作：

挥动手臂，扭动身体，甚至学野狗龇牙咧嘴。,墈`书,君/ !首¨发*每一下都牵动着冻僵的肌肉和刚刚塞进生肉的胃袋，难受得要命。

影子安静地“看”着，那股冰冷的意念里传来一种懵懂的、类似“有趣”的情绪波动。它似乎很满意。

但王幽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影子的轮廓开始变得不稳定，像水中的倒影被搅动，时而清晰一点，时而又模糊涣散开来。

那股环绕着他的阴冷气息，也像漏了气的气囊，正在飞快地减弱、飘忽。

‘累……好累……’ 一个极其微弱、带着困倦感的意念断断续续传来。

王幽的动作猛地停住，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累了？消耗过大？

他猛地想起村里那些老人神神叨叨的话，除了香火，还提过……寄宿！孤魂野鬼，无根浮萍，需要依附于“物”，才能存续滋养，尤其是消耗过大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