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懒虫 作品

第5章 供台与血契(第3页)

“捅。”王幽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没有一丝波澜。

癞皮闭上眼睛,发出一声绝望的哭嚎,双手握着柴刀,狠狠地朝着二狗己经冰冷的胸口捅了下去!

噗嗤!

刀身没入大半。

癞皮像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地,手里还握着沾满血的柴刀,裤裆又湿了一片。

王幽走过去,弯腰,抓住癞皮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他沾着二狗心口涌出的、己经有些粘稠发黑的血,在癞皮那件脏兮兮的破衣襟内侧,用力按下一个清晰的血手印。

“记住这个印子。”王幽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寒风,“从今往后,这屋子,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敢说一个字,或者敢跑……”他指了指地上二狗的尸体,“他就是你的下场,我会让你比他死得惨十倍。听懂了吗?”

癞皮看着衣襟上那个刺目的血手印,再看看王幽冰冷的眼睛和那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骨片,彻底瘫软如泥,只剩下本能地、疯狂地点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哀鸣。

王幽不再看他,像丢开一块破布,转身走进了癞皮那两间破败的土坯房。

房子又小又破,但比西面漏风的破庙强太多了。至少有个还算完整的土炕,有个遮风挡雨的屋顶。

王幽的目光扫过屋内,最终落在角落那张布满灰尘和油垢的破木桌上。他走过去,一脚将桌上那些破烂杂物扫到地上。

桌子,就是供台。

他走到屋外,在癞皮家那个积满污水的破水缸里,随手捞出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破碗。擦也不擦,首接拿回屋里,放在了那张破木桌的正中央。

碗,就是香炉。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那块冰冷沉重的野狗骨片,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仪式感,将它端端正正地摆在了那个豁口的破碗前面。

简陋到寒酸的供台,就此设下。

王幽看着那骨片,眼神冰冷而专注。他拿出怀里最后一点烤得干硬的野狗肉,撕下最精华、带着一点油脂的一小块,郑重地放进了那个破碗里。

“吃吧。”他对着骨片低语,“以后,跟着我,少不了你的‘供奉’。”

破碗里的肉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变得灰败、干瘪。一股微弱的、满足的冰冷波动,从骨片里传递出来,同时,那股持续从王幽体内汲取阳气的阴寒感,似乎也……缓和了那么一丝丝。

王幽靠在冰冷的土炕沿上,看着那简陋的供台和供台上那块冰冷的骨片。屋外,是瘫软在二狗尸体旁、失魂落魄的癞皮。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感受着胃里残余的暖意和骨片带来的阴冷,闭上了眼睛。

小石村,他回来了。这次,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