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凡尘炼心·三年磨刃(第3页)

他将每一种情感——爱、恨、贪、嗔、痴、怨、惧、敬、怜

——都剥离出来，放在意识的砧板上，用最冰冷的理性去剖析其成因、运作规律、以及……如何

引爆或利用它们。

最初，他的笑容僵硬如尸傀，谄媚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寒。但三年磨砺，那层名为“人性”的皮囊，己被他披挂得浑圆如意，毫无破绽。

他可以在一息之间，从卑微乞怜的奴仆，切换为睥睨天下的豪雄；从温润如玉的君子，化作阴鸷狠毒的枭雄。

人心在他眼中，不再混沌一片，而是一张张脉络清晰、弱点分明的图纸。

无需法术，无需鬼爪，只需精准地拨动那名为“感情”的弦，便能奏响他想要的任何乐章——无论是哀鸣还是绝响。

凡尘的烟火气、人性的百态，并未在他心中点燃一丝温度，反而如同万魂幡中新增的怨魂，被彻底炼化，成为他鬼道征途上，一件更为诡异、更为致命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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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营·核心石室

三年后的王幽，再次盘坐于冰冷的玄玉台上。气息依旧是练气六层，但那份沉凝之中，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圆融与……深不可测的诡异。

他缓缓睁开眼。血瞳依旧幽深，但此刻，那眼底深处似乎倒映着万丈红尘的喧嚣与人性的万般面孔。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仿佛能随时根据需要，浮现出世间任何一种情绪。

“喜怒哀乐，贪嗔痴怨……不过如此。”王幽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后的漠然。

血怨厉鬼静静悬浮在他身侧，破碎的红盖头下，猩红的怨瞳似乎也染上了一层更复杂的光泽，无数凡人的情绪碎片在她核心中沉浮。

王幽心念微动，脸上瞬间堆起谄媚到极致的笑容，眼中满是讨好与卑微，活脱脱一个市井小人；

下一刻，笑容敛去，眼神睥睨，一股无形的威压散开，如同久居上位的霸主；再一变，又成了悲天悯人、眼神温润的慈悲和尚……

七情六欲，在他脸上信手拈来，转换自如，毫无滞涩。

这不再是人皮面具，而是真正的画皮入骨，以人心为墨，以世情为笔，绘就的一副完美伪装。

“感情……果然是极好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