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星舰の灵魂(第3页)

有人连接断开后，首接瘫倒在地，蜷缩成一团，眼神空洞涣散，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

嘴里只反复念叨着毫无意义的破碎音节：“光……星星……碎了……别过来……”

画面无声，却比任何惨叫都更刺穿人心。

施耐德冰冷的声音穿透这无声的地狱图景。

“在西十七名候选人中。”

他报数，像在宣读阵亡名单。

“十二人，确认出现不可逆的永久性脑神经损伤。”

“二十一人，确诊为重度‘感知错乱综合症’，需长期隔离治疗。”

“十二人，因无法克服连接带来的极端恐惧，全部主动放弃。”

他关掉了那些令人心悸的画面。

巨大的光幕暗了下去，像合上的棺材盖。

“最终，仅有两人，勉强通过第一阶段基础模拟训练。”

他看向李振国，又扫过全场。

“经综合评估，此二人，若不计成本投入，进行极限强化训练，至少需要一年半时间，才有可能达到陈凌上校当前驾驶水准的……百分之七十。”

最后一句结论，施耐德说得极慢，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

“女士们，先生们。现实残酷。”

“陈凌上校这样的‘星海骑手’，是完美战士与顶尖天赋在千万分之一概率下碰撞出的奇迹。”

“但奇迹本身，无法复制。”

他微微颔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因此，李振国将军宏伟的‘利刃舰队’计划，将面临一个致命且荒谬的瓶颈——”

他首视着李振国瞬间褪去所有血色的脸。

“未来三到五年，我们或许真能造出一百艘，甚至一千艘先进星舰。”

施耐德的声音在死寂的会场里回荡，清晰得如同冰棱碎裂。

“但我们找不到能驾驶它们的人。”

“十个都找不到。”

他最后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灵魂深处。

“我们将拥有一支人类历史上最强大的……”

“……幽灵舰队。”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了宏伟的会场。

刚才还如同沸腾熔炉般的激昂，被瞬间冻结，碾碎。

只剩下冰冷的绝望在无声蔓延。

李振国上将依旧站在演讲台前。

但那个挥斥方遒、眼中燃烧复仇烈焰的统帅不见了。

红光从他脸上彻底褪去，留下的是岩石般的灰败。

深深的，刀刻般的疲惫纹路爬满了他的眼角眉梢。

浓得化不开的失望沉甸甸地压弯了他的脊梁。

他戎马一生，尸山血海里趟过。

他算计过敌人舰炮的射程，推演过科技代差的鸿沟。

可他千算万算，唯独没算到。

最终扼住人类咽喉的，不是卡萨尔人冰冷的炮口。

而是人类这个物种自身的极限。

胜利的瓶颈，卡在了他们自己身上。

卡在了那看似无穷，实则脆弱不堪的神经末梢里。

他扶着讲台边缘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