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两条路(第3页)

他的脚步很轻，却像踩在每个人的心跳上。

那双眼睛抬了起来。

深邃，平静，如同倒映着整个宇宙星河的寒潭。

没有任何人能从中读出情绪。

只有一种洞穿时空的冰冷智慧。

人类文明的“首席大脑”。

“诺亚”的缔造者。

“高山流水”的创造者。

两次将人类从灭绝深渊拉回的“先知”。

他，会站在哪一边？

他的决定，就是文明未来的走向。

林默走到了会场最中心的光柱下。

他微微仰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宏伟的穹顶，投向了无垠的深空。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瞬间劈开了所有嘈杂，清晰地烙印在每个人的耳膜与灵魂深处。

“利刃，和长城，” 林默的目光缓缓扫过李振国刚毅却紧绷的脸，

会场死寂得能听到血液冲上耳膜的声音。

掠过阿兰·瓦卢瓦自信却微凝的嘴角，扫过每一张或震惊、或茫然、或期待的脸庞。

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揭示宇宙真理般的重量。

“从来，都不是一道关于‘如何生存’的选择题。”

他顿了顿，让每一个字都沉入心底。

“它们，是我们这个文明，在试图推开那扇名为‘星际纪元’的沉重巨门时……”

林默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清晰，如同洪钟大吕。

“必须同时交出答案的——”

“两道关于资格的必答题。”

困惑如同浓雾，瞬间弥漫了整个会场。

资格？

什么资格？

林默没有理会那无数双充满疑问的眼睛。

他微微抬手。

身后，那巨大的光幕无声地亮起。

没有炫目的星舰，没有狰狞的炮台。

只有一条贯穿了人类百万年历史的、由无数关键节点组成的恢弘长卷。

从茹毛饮血的洞穴篝火，到巍峨耸立的帝国长城，再到劈波斩浪的远洋巨帆，首至挣脱地心引力的银色火箭……

“在回答这道必答题之前，” 林默的声音如同历史的旁白，低沉而悠远，“我们需要先看清，自己正站在怎样的历史门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