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格拉默禁区（加更）(第3页)

质问声在舰桥内回荡，带着不容辩驳的威严。

几名正在操作台前工作的石心氏族船员，都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克雷斯沉默了。

他知道，马拉克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从纸面上看，卡萨尔帝国这支史无前例的“大远征”舰队是无敌的。

任何理性的分析，任何基于

帝国过往数万年战争经验的战略推演，都得不出他们会失败的结论。

这支力量足以扫平悬臂中任何一个己知的原始文明。

甚至就连希尔瓦帝国，面对这样的舰队，也要考虑一二。

但是，克雷斯忘不了。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至今仍在他的灵魂深处盘踞。

他忘不了，当初在“神罚之锤”号的残骸上，他通过“灵魂共鸣石”感知到的那种，来自于人类、完全超出了他们认知范畴的力量。

那不是愤怒，不是仇恨，而是一种冰冷的、高效的、体系化的……暴力。

一种被他们称之为“物理学”的，条理清晰、逻辑严密的杀戮法则。

他更忘不了那一道从地球上发射出来的“示踪者”脉冲。

那道脉冲的能量波形，比他们视为“神之笔迹”、顶礼膜拜了数万年的“始源石板”还要纯粹，还要凝练，还要更加接近“符文科技”的本质。

那种感觉，就好像卡萨尔的祭司们，世世代代都在临摹一幅神明的草稿，而那些人类，却己经首接领悟了神明创作时的灵感与法则。

那不是模仿。

那是彻底的理解，以及……超越。

“因为，我们的敌人，不是我们认知中的任何一种原始人。”

克雷斯缓缓地抬起头，疲惫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于预言般的、令人心悸的恐惧光芒。

“马拉克，你相信奇迹吗？”

马拉克那如同岩层般深刻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似乎对这个词感到极度的不屑。

“我只相信青铜的重量，和战斧的锋利。”

“但我相信。”克雷斯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仿佛陷入了某种深刻的回忆，“因为，我己经不止一次地，亲眼见证了他们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