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扔石头的文明(第3页)

维里安，看着这幅比之前任何一幕，都更加血腥、更加混乱、更加充满了“无意义”的毁灭景象，他那双如同星空般的眼眸中，那丝涟漪终于彻底地平复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更加深沉、更加纯粹、如同宇宙本身般冰冷的——漠然。

他停止了播放。

圣堂之内，再次恢复了那如同神国般的、绝对的和谐与宁静。

他缓缓地转过身，重新看向了那个早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如同石雕般、卡萨尔帝国的先知。

“我看完了。”维里安的声音，恢复了最初的那份、不带任何情感的平静，

“一场持续了一万年、充满了噪音、血腥和自我毁灭的虫子戏剧。”

“是的，他们学会了使用更高效的工具，学会了组织更庞大的社会结构，学会了如何更有效率地杀死彼此。”

“但是，先知，”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克雷斯的灵魂，“从始至终，他们都未曾，哪怕一次抬头

去看一看，那片真正重要、运行着宇宙法则的星空。”

“他们所有的智慧，都用在了如何用手中的石头，把彼此砸得头破血流之上。他们只是将手中的石头，打磨得越来越锋利，将投掷石头的方式变得越来越复杂罢了。”

“他们从未触及到符文。从未理解到法则。”

“所以，他们依旧是那个只会扔石头的原始文明。”

“而一个只会扔石头的文明，无论他们内部的争斗，是多么的惨烈，多么的有趣，”维里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了最终审判意味的、淡淡的弧度，

“对于我们这些，早己将星辰握于掌中的园丁而言……”

“……都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