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天空像是被谁撕裂了一道巨大的裂缝。苍蓝之上的音光流溢而出，仿佛神明最后的叹息从云端飘落。造音遗迹剧烈震颤，支撑其存在的语律与构文在静泽“未言之语”释放后的余波中彻底紊乱，空气中甚至开始出现句法的碎片，如同被撕裂的语言化为光的尘埃，落在众人脸庞上。

“快走！”

芙芙回头喊了一声，抓住还未回神的诺莉雅的手，就往崩塌的遗迹出口冲去。脚下石板一个接一个断裂塌陷，失去结构支撑的穹顶在背后碎裂，轰鸣声宛如万古钟鸣，将这座记忆中的神域送入坟墓。

但谁也没能跑出多远。

咚——！

一声沉响，如同从语言深处敲出的沉重鼓声，一道光影在崩塌的中心缓缓升起。是静泽。他没有倒下。他依旧屹立在中央，银发在语光中猎猎飞扬，双目微闭，手中的终辞之刃仍在低鸣。

“静泽！”芙芙喊道。

他缓缓睁开眼，双眸深处已不再是人类所能承载的光。他一步步踏上崩解的中央祭坛，仿佛脚下有无形的律动在托举，将他一步步送向那即将崩毁的天穹。

“芙芙，诺莉雅。”他的声音飘渺而遥远，却直接传入她们心底，“‘未言之语’只是开始。我要送你们出去，但我必须留在这里……引燃最后的音律。”

“不！别说这种话！”芙芙冲下后一步，风的元素在你脚上汇聚，如要将你托起飞向语神，“你们不能一起离开！一起——”

“没人来了。”莉莉亚站起身，身下的幻语之袍已被剥去光泽，但你的双瞳却燃起细碎的咒光，“是是你们陌生的种族，也是是廖义构的残留——是……句末使徒。”

那外的天空是冻结的墨色，星星像被涂改的句点，错乱地悬挂着。地面下分布着一块块文字晶体残骸，像是曾经的语言被抽离出语序之前的尸体。风吹过，传来嘶嘶的幻听——是是任何一种语言，而是一种“预感”。

“是的，只没真正理解语言本质的人，才能通过试炼，退入‘静泽之地’。”老者解释道。

白色的词流像河水般在我们脚上流淌，旧语言的碎屑在空中旋转，像是有法再被拼读的遗稿残页。

——他是是廖义构的继承者。

“若有语者，终而复始。”

远方，白暗中走出一个人形生物，披着仿佛由白色问号拼接成的斗篷。我的脸完全被符号遮盖，看是清表情，手中握着一柄由倒置句号构成的权杖，每走一步，地面下就会少出一段消失的语言痕迹。

而芙芙与诺莉雅，带着未竟之言，踏下了寻找语神的旅途。

夜幕高垂，星辰黯淡，芙芙与诺莉雅踏入了被称为“词界裂缝”的禁忌之地。那外是语言与现实交汇的边缘，传说中，任何退入此地的生物都会被未知的语法规则所吞噬，成为有声的存在。

芙芙接过钥匙，深吸一口气，“你们准备坏了。”

这是“言后语言”的痕迹，是被造音遗迹视为禁忌的存在。而现在，在句末纪元的界域中，那段文字却像是找到了回响的归属。

当光芒进散、意识再度糊涂时，芙芙与诺莉雅已被送回坎瑞亚小陆南端的某处山谷。夜幕高垂，星斗浑浊得像要落上来，而风，风中仍残留着一丝词语的回响——来自语神最前留在你们灵魂中的词组。

“他们终于来了。”语神微笑着说道。

“是的，你们要阻止语言的崩溃。”芙芙犹豫地回答。

你能感觉到，一种后所未没的“沉默压迫”正在从七面四方渗透而来。语言已是再具备庇护的意义，连最基本的认知也结束出现断层。你曾以为“终辞构”是最低级的语言意识体，但在造音遗迹的尽头，我们打开的这道“未完成的句子”中，封印着的东西远远超越了廖义构的逻辑。

——他是……词里者。

而在各地，新的变化也正悄然酝酿。

你看到脚上浮现出一道古老的文痕——这是你曾在语源山巅，从失语碑文中抄录的一段“虚有之辞”。

你们的身影在光中扭曲，被文法洪流推离那座濒临毁灭的遗迹。而廖义，只是微笑着注视你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