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清风小筑 作品

第109章 五十年代的可怜炮灰1(第2页)

婆婆把喜报供在神龛上,转头就给了春妮一巴掌:"还不快去磨豆腐!我儿要当大官,你这邋遢样别丢陈家的脸!"

内战打响后,陈长庚的信越来越少。1948年秋天,村里突然来了几个穿灰布军装的人,说是陈长庚跟着xx军投诚了,让他们小心点。陈父把来人骂了出去,回屋就摔了陈长庚的照片:"逆子!跟着“匪党”跑了!"

春妮躲在灶房里,把照片碎片悄悄捡起来,用糊窗纸包好藏在枕头底下。那上面的人穿着新军装,眼神和当年塞红薯干时不一样了。

解放那年,春妮正在山上挖野菜。她听见山脚下敲锣打鼓,有人喊着"分田地了"。可陈家的新土地证上,根本没她的名字。婆婆说:"买进来就是陈家的人,要地做什么?"她依旧每天种地、洗衣、做饭,唯一的变化是不用再给保长家送鸡蛋了。

1951年腊月,陈家收到一封信。陈长庚的钢笔字写着:"已与文工团王秀兰同志结婚,他和春泥的婚姻为包办婚姻,无法律效力。"信是寄给陈父的,老人看完后把信纸往春妮脸上一甩:"扫把星!克得我儿在外面另娶,还不快滚!"

婆婆抄起烧火棍就打:"让你占着陈家媳妇的名分!现在好了,害得长庚被人戳脊梁骨!"春妮被打得躲在灶台边,额头的血滴在灶台上。当天夜里,她的铺盖卷被扔到了门外,连那双补了又补的布鞋,都被婆婆收了回去。

春妮在破庙里熬了三天。最后一晚下着大雪,她穿上压箱底的红布衫——那是成亲时做的,如今短得露出半截小腿。她摸着怀里的鸳鸯帕,那上面的血渍是当年穿耳洞时留下的,这些年洗了无数次,颜色却越来越深。

天快亮时,她爬上了鹰嘴崖。崖下的溪水还结着冰,野山茶的枝条上挂着冰棱。远处传来陈家的骂声,婆婆喊着:"死丫头!敢寻短见脏了我家风水!"

春妮把红盖头抛向空中,布料在空中翻卷,最后落进深涧。她最后看了眼东方的鱼肚白,想起陈长庚说的重庆火锅,想起王婶给的半块红糖,然后闭上了眼睛。

"任务:阻止林春妮被卖入陈家,改变其死亡结局。"系统007的声音打断记忆,"当前时间线:腊月廿八凌晨,陈家迎亲队伍已从山下出发,预计两小时后抵达。"

王杰推开窗,寒风灌进衣领。远处山道上晃动着几点火把,唢呐声隐约传来。他抓起身份证明收进空间,鞋底踩过结冰的石板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王杰踹开林家院门时,堂屋传来铜簪落地的轻响。春妮正对着铜镜整理发辫,右耳垂的新伤裹着布条,嫁衣是件洗得发白的红布衫,补丁在烛火下泛着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