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集:顾氏遗产案(第2页)
“这些钱不能只用来赔偿。”钟华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像藏区的星星,“我们建个基金吧。”
啊玉正给咖啡机装滤纸,闻言动作停了。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像极了他们曾在雪山看到的岩层。
“叫‘真相基金’。”钟华把清单推过来,指尖点在“顾氏实验室”那行字上,“不只是给钱,还要帮那些被掩盖的声音说出来。比如小宇爸爸车间的安全隐患,比如三年前那起被压下去的药品丑闻——我在医院念的采访稿里,其实写了这个。”
啊玉想起iCu那个凌晨。他趴在床边念她的旧采访本,读到“最想感谢的人”时,监护仪的波形突然乱了半拍。后来钟华说,她当时听见了,只是没力气睁眼——那页纸上写的是“那个在泥石流里,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塞给我的人”。
“需要注册机构,需要找专业的人管理。”啊玉端过咖啡,杯沿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还要面对顾氏残余势力的反扑。”
“我知道。”钟华的拇指摩挲着清单边缘,那里还留着她带伤出席发布会时的血迹,“但你记得林婉清在巴黎寄来的明信片吗?背面写‘真相不是终点,是起点’。”
他们花了三个月筹备。钟华飞了四趟国内,在公益组织的帮助下筛选团队成员:有曾因报道黑幕被辞退的记者,有专攻劳工法的年轻律师,有失去女儿后转行做心理咨询的医生。啊玉则留在普罗旺斯处理资金对接,每天对着电脑到深夜,台灯下总放着钟华泡的洋甘菊茶——她知道他一焦虑就会失眠。
基金成立那天,他们没办仪式。钟华在办公室的白板上画了棵树,树干写着“真相”,枝桠上挂着便签:“小宇的画”“李师傅的工伤鉴定”“被篡改的质检报告”。啊玉贴最后一张时,钟华突然笑了:“你贴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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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便签上是林婉清从非洲发来的照片:她站在难民营的帐篷前,举着块写着“真相无国界”的木牌,背景里的长颈鹿正探着头,像在偷听。 “这样也好看。”啊玉把便签转正,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空气里飘着窗外飘来的薰衣草香,淡得恰到好处。
第一个求助电话来自凌晨三点。钟华接起来时,啊玉刚把烤好的吐司放进餐盘。电话那头是个老太太的哭声,说她儿子在顾氏旗下的工地摔断了腿,公司给了笔钱就让签“自愿离职”,现在钢板在腿里发炎,却没人管。
“地址发过来,我们明天过去。”钟华的声音很稳,挂了电话才发现手在抖。啊玉把热牛奶推给她,杯壁上印着两个交叠的影子——那是去年初雪时,他们共饮一杯热红酒留下的。
去工地那天,对方派了个穿西装的男人来阻拦。他挡在办公室门口,语气傲慢:“顾氏都破产了,你们还揪着不放?”
钟华没说话,只是打开手机相册。第一张是老太太儿子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腿上缠着渗血的纱布;第二张是工地安全绳的检测报告,日期被篡改过;第三张是啊玉找到的施工日志,记录着“为赶工期,跳过三次安全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