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醉里乾坤大(第3页)

“别生气了,凭令姐的本事,在这里移植上去,然后你再‘自欺欺人’一下、相信这是真的,那么你醒来之后,梦想就会成真。”

“那就让我在这里杀了黑蛇,来一千次、一万次,我也相信这是真的。”

“是令姐惹了你,你老是呛我干嘛?我跟你说,这个东西送你之后,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保修,保修期跟我的命一样长……不过我相信它绝对不会出事故。当然,这不是说你就不用来找我了,我还是很乐意和你交个朋友的。”

年讲话的腔调中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四川口音,让陈一鸣又好气又好笑。

“那好,你有行医资格证吗?在这里出了事故,让我误以为真、那怎么办?”

年反倒认真思考了起来:

“你说得对。令姐的权能,按我的理解,与其说是逍遥,不如说是忽悠。要是来个二傻子,稀里糊涂哄一下,手术应该就做成了……但是你,真的接受过高水平的手术,而且应该也很善于观察。那么要让你这样的聪明人信以为真、就很麻烦了。

“除非……做一场一模一样的手术,但那又很麻烦。我也不会,令姐肯定也不会。如果不能让你打心底认为、这个手臂能接上去,那我今天就白来了。我认为,与其提高我们的技术水平,不如降低一下你的认知水平。”

“啊?”

“令姐,别小气了,多拿点酒来,让他醉得跟死人一样!”

“你们……”

大大咧咧的年直接上去搂住了他:

“在这里使劲喝,别客气。我也可以陪你喝点。”

陈一鸣紧张了起来:

“你喝酒误事怎么办?”

“你还不理解吗?只要你烂醉如泥,我们再哄一哄你就行了,至于我……我根本就不用做这个手术。”

令还是劝道:

“你少喝点,让他多喝点……你别动我的高卢气泡酒,这些酒度数低、又贵。给他百灶的二锅头尝尝。”

年不乐意了:

“这么小气?你肯定藏了点尚蜀的酒吧?给他尝尝尚蜀的重碧酒,兄弟,我跟你说。这种酒,采用了高粱、大米、糯米、小麦、玉米五种粮食酿造。令姐为它还写过‘重碧拈春酒,轻红擘荔枝’,多好!”

“那不是我写的……”

“我不喝。”

酒已经拿来了,年立刻为他满上:

“是不是兄弟?”

“我跟你又不熟。”

“你要是喝不过我就直说。”

“别想用激将法……”

令补充了一句:

“他的酒量顶多两瓶啤酒,你别折腾他了。”

“哦,那怪不得……”

陈一鸣勃然色变:

“我还能喝不过你,搞笑呢?来来来!”

“这才像回事嘛。是不是给你倒多了?要不你半杯,我一杯?”

“胡扯,那我还算男人吗?就这样喝!”

他并没有仔细回味,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该你了!”

“你不先碰个杯吗?”

“喝完这一轮再说!”

……

不一会,陈一鸣已经酣睡在了凉亭之中。

令扶住了摇摇晃晃的年:

“小年啊,我可帮你作了点弊哦。”

“啊……不愧是,乌萨斯人,嗝……”

“还能干活吗?”

“你让夕,来干活。我把义肢锻造好,就已经完成任务了……”

年倚着柱子也睡着了。

“真懒。”令小声责怪。

她挥了挥手,走入了一方黛青的山水。

一水护庄,两山排闼。

庄中自然也住着一位仙风道骨的女子。

“你身上有酒气,别来烦我。”她看也不看令一眼。

“不要这么见外嘛,小夕……”

夕冷冷地回答:

“那好,那个男子绝对算外人了吧。我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他已经和我们扯上关系了。难道你还不能相信他的品质吗?”

“我可没让你这么做过,那完全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根本不想去蹚浑水,你不要非拉我下水不可。”

“有些事情,你不去找它,它也总会来找你。或早或晚的事情罢了。”

“我自有应对。”

夕给画作点上了睛,随后又将之扔入废纸篓。

“只是举手之劳,也许你就能改变那个可怜人的命运。”

“拔一毛而利天下,我不为;悉天下而奉一身,我也不为。”

“他可是个‘摩顶放踵利天下,亦为之’之人。”

“这样的傻子活不久,我为什么要为他操心?”

“权当种个因,日后也能结个果。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二哥得罪了很多人,我现在倒想结个善缘。”

“那你还让他白白受了一个月的苦?”

“我不这么做,你肯定换个说辞冷嘲热讽。说我轻信于人、将来也会所托非人……”

“随你怎么教训。我差点忘了,你以前在玉门出谋划策,手上沾的血也不在少数,到现在,竟然嘲笑起了臭棋篓子‘作恶多端’。”

“我考虑的可不是善恶,与其誉善而非恶,不如两忘而化其道。这世间的行途不在正道之上,就要想办法匡扶正道,这不是简简单单考虑小善小恶能做到的。”

“唉,怪不得你和那个臭棋篓子聊得来……”

“你怎么看二哥做的事情?他不终究是为了我们奔波?”

“所以……这让我更讨厌他了,别人有指责他的理由,我却没有。”

令慢慢地凑近了小妹妹:

“那你为何想指责他呢?无非是在你看来,他做的事有些许不对,现在,只需一点举手之劳,就能将错误纠正许多,何不为呢?”

夕把头一扭:

“你就是想来折腾我,明明没了我,你和年也会有办法。”

“她现在醉得不行,没有办法,只能来找你了。”

“呵呵。”

“其实,我私下里也觉得,年虽然总是在外做些事业,可她的性子终究做不好大事……而小妹你,对这些个事业早已看破,不再执着,但是真要做起事情来,兄弟姐妹中,实则没人能比得上你。”

夕心里觉得好笑:

“你就算净捡好听的说,我也不会多出力的。不过我倒要看看年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带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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