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珍贵(第3页)
“很快。”他说:“元宵我去南京义演。元宵之前,我一定再找机会见见你。”
“义演?你这么快就恢复演出了?风波平息了吗?”
风波平息不出三日,他急着要走,道:“这事回头再说。”
窗台的高度对他来说如履平地,轻轻跃下,衣袍不曾皱一皱,她在窗边目送他不肯回去床上睡。他为了不让她着凉,快步走,走几步又回头,凝神思虑了一下,交待她道:“陈彦柏这个人,你一定要担几分小心。”
她清淡地很:“我已经对陈彦柏说得再清楚也没有了,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
说清楚有什么用?还不是继续纠缠,拿了几件洋货来赚她家势利人的口碑?如今房子都抵押到陈厚圃的银行去了,他们娄家,半只脚踏入泥潭里。
一朝深陷,全军覆没。推她出去卖身,陈彦柏的父亲还嫌不够利息。
对这些一无所知的她沐浴着月光,像一个与世隔绝的人。
“你小心便是!我这就走了。”
时间上实在拖不得了,一路进来他是留了心的,一步冤枉路没走,掩上她家院门时已经十一点五十五分。匆匆往弄堂外走出去,已听见弄堂对过的黑漆门后面琐琐碎碎说话的声音。
“再坐坐吧,十二点整还差三分钟,你都等到这会儿了。”
“真的是受不住了。大嫂,我这身子骨大不如前,实在经不得折腾。再说留虹影一人在家,我总有点不放心。”
不光她经不得折腾,弄堂里的辣椒灯笼也都折腾完了蜡烛油,这腊月三十之月笼罩之下的弄堂之末,租客们众筹起来的焰火把娄府引以为傲的牌楼照的透亮,虹影母亲在几位佣人陪伴下,恍惚听到一耳朵急促的赶路声,她循声往前看,火花憧憧,掩盖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幼成年初一这天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窗帘边隙,在他西式铜架大床的蓝色被单上洒下一道光缝。
他昨夜睡得不深,时觉半梦半醒,模糊间听见楼下有人开门的声音,想是大庆从乡下请来帮他料理家务的佣人。
*回答了上一章两个评论:门锁了,跳窗;能够做到吗?严幼成说,如果,如果....
还有一个问题,两个人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你们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