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朱温称帝引发的"抢皇位大赛"与李存勖的复仇剧本(第2页)
因为,李存勖所要平定的“天下”,其中就包括那个篡夺了大唐江山的后梁皇帝朱温。
李克用躺在晋阳的病榻上,面容憔悴,身体枯瘦如柴,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他的手紧紧攥着李存勖的手腕,仿佛那是他生命的最后一丝支撑。
李克用让人取来三支雕花长箭,放在儿子的手中。这三支箭,每一支都代表着他未了的心愿,每一支都承载着他对儿子的期望和嘱托。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却又字字千钧,每说一句,便递过一支箭。
“第一支箭,你要去幽州,把刘仁恭那反复无常的老东西给我灭了,夺回河北屏障。”李克用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对刘仁恭的恨意,已经深入骨髓。
李存勖紧紧握住那支箭,感受着父亲的余温,他知道,这是父亲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也是一个沉重的责任。
“第二支箭,射向契丹。耶律阿保机当年跟我结为兄弟,转头就背信弃义,此仇不能不报。”李克用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他想起了当年与耶律阿保机的盟约,如今却被对方背叛,心中的愤怒难以平息。
李存勖接过第二支箭,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他知道契丹的强大,这一箭意味着他要面对巨大的挑战,但他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
“第三支箭……”李克用喘了口气,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仿佛这最后一句话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射向朱温!那乱臣贼子害我半生,毁我大唐,你必须亲手灭了后梁,为我、为大唐报仇!”李克用的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他对朱温的仇恨,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永不熄灭。
李存勖接过第三支箭,他的手紧紧握住箭杆,仿佛那是他与父亲之间最后的联系。他凝视着父亲,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他一定会完成父亲的遗愿。
李克用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心中稍感宽慰。他知道,李存勖是他的骄傲,也是他最后的希望。
在说完这三句话后,李克用的手缓缓松开,他的生命也在这一刻走到了尽头。但他的遗愿,如同那三支雕花长箭一般,深深地刻在了李存勖的心中,成为他一生的追求和目标。
李存勖双膝跪地,身体微微前倾,他的双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三支箭。箭身冰冷,在他手中却仿佛有千斤之重,他紧紧握住箭杆,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几乎要嵌入木质之中。
他的额头紧贴着地面,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与地面上的尘土混合在一起。他的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悲痛和决绝:“爹,您放心,儿子若完不成这三件事,就没脸入祖坟!”
誓言如同惊雷一般在房间中回荡,仿佛整个世界都能感受到他的决心和悲愤。
后来,李存勖将这三支箭供奉在祖庙里,那是他心中最神圣的地方。每次出征前,他都会亲自前往祖庙,庄重地取出那三支箭,仿佛它们是他力量的源泉。
箭镞闪烁着寒光,在阳光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李存勖将它们紧握在手中,感受着那股冰冷的触感,仿佛能听到父亲在耳边的嘱托。
全军上下都知道,他们的主帅肩上扛着三把复仇的火,这三把火燃烧着他的灵魂,驱使他在战场上勇往直前。他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将领,而是一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复仇者。
每一场战斗,李存勖都打得异常凶狠,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杀意和决绝。他的士兵们被他的气势所感染,也都奋不顾身地冲锋陷阵。
在敌人的眼中,李存勖就是一个行走的“复仇kpi达人”,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完成那三件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为了让朱温彻底放下对自己的戒心,李存勖可谓是煞费苦心。他深知朱温此人阴险狡诈、多疑善变,若不采取一些特别的手段,恐怕难以蒙蔽其双眼。
于是,李存勖决定收起自己锋利的獠牙,暂时隐藏起真正的实力和野心,转而玩起了“扮猪吃老虎”的把戏。他深知在这个充满权谋和算计的世界里,有时候示弱反而能让人更加轻敌。
经过深思熟虑后,李存勖亲自提起笔,给朱温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在信中,他字斟句酌,每一句话都经过了反复推敲,力求让朱温感受到自己的真诚和谦卑。
“义父大人,您真是天纵英才啊!”李存勖在信中开篇便对朱温大肆赞扬,“您平定黄巢之乱,威震天下;坐拥中原之地,雄视四方。这天下,迟早都会成为您的囊中之物啊!”
接着,李存勖话锋一转,开始诉说自己的“志向”:“孩儿我呢,实在是没有什么大的抱负,只求能守着河东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我愿意永远做您的小弟,为您镇守北疆,绝无二话!”
李存勖在信中一口一个“梁王义父”,叫得那叫一个热乎,仿佛他对朱温的敬仰之情已经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朱温站在大殿之上,手中紧握着那封书信,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他缓缓展开信纸,开始大声朗读起来。
当他读到“义父”二字时,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一般,猛地停下了声音,然后忍不住捋着自己的胡须,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朱温的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震得殿内的烛火都微微摇晃,“都说李克用生了个厉害儿子,我看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
他一边笑着,一边继续念道:“还当我小弟?他爹当年跟我斗得你死我活,如今他倒学会装孙子了!”
说完,朱温将信随意地扔给了站在下方的群臣,仿佛那只是一封毫无价值的废纸。
群臣们赶忙上前捡起信件,传阅起来。他们看着信中的内容,也都纷纷跟着朱温哄笑起来。
“这河东少帅,还真是个没胆魄的软蛋啊!”
“就是,他爹那么厉害,怎么生了个这么窝囊的儿子!”
“哈哈哈,看来这李克用的家业,迟早要败在他这个儿子手里了!”
一时间,满朝文武都对这封信中的内容评头论足,对那位河东少帅充满了不屑和嘲笑。
然而,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这个被众人视为“软蛋”的人,竟然在转身之后,率领着沙陀铁骑如狂风般席卷而来,瞬间踏平了幽州。刘仁恭父子被五花大绑,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被押回晋阳,成为了祭祖的祭品。
不仅如此,他还在幽州城外与耶律阿保机的契丹兵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契丹兵素来以勇猛善战着称,但在他的面前却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风,被打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这一战,让草原铁骑对他心生畏惧,好几年都不敢再南下侵犯。
而他手中的那第三支箭,仿佛是一道催命符,一直紧逼后梁的都城汴梁。朱温原本对他不屑一顾,还曾嘲笑过他的软弱。然而,当汴梁城被攻破的那一刻,朱温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当年的笑声是多么的愚蠢。
那封信里的“恭敬”,看似是谦卑的言辞,实则是隐藏在蜜糖中的利刃,而他,就是那个手握利刃的人。
三、刘守光的"奇葩称帝":幽州城里的闹剧
朱温在汴梁城里对着地图拍案,李存勖在晋阳城外挥师南下,黄河两岸的厮杀正酣,幽州那边却突然冒出个跳梁小丑,把乱世的荒诞又抬了个新高度。这人便是幽州节度使刘守光,说他是五代十国第一“作精”,真是半点没冤枉。
早些年,他看着父亲刘仁恭手握幽州兵权,心里早就按捺不住。趁老爹在城外大安山享乐,他带兵冲进去把人捆了,扔进地窖里锁着,连亲爹的权柄都敢抢。后来哥哥刘守文从沧州带兵来劝,想让他放了父亲,他倒好,假意求和时设下埋伏,一箭射穿了哥哥的胸膛。短短几年,囚禁亲爹、残杀亲兄,把个幽州城搅得鸡飞狗跳,官员们天天提着心过日子,百姓见了他的兵就躲,背地里都骂他“白眼狼”。
有老臣实在看不下去,颤巍巍地进府劝谏:“大人,您夺位杀兄,已是惊世骇俗,如今该安抚人心才是,何必把事做绝?多少得顾点名声啊!”
刘守光一听就炸了,拍着桌子站起来,腰间的玉带歪歪扭扭挂着,嗓门比打雷还响:“名声?能当饭吃?能让我坐上龙椅?我现在就要当皇帝!谁拦着我,我砍了谁的脑袋!”
说干就干,他让人连夜赶制龙袍,绣工粗糙得针脚都露在外面,皇冠上的珠子歪歪扭扭,看着像戏台上的道具。又在府衙门口搭了个临时高台,就算是“登基大典”的祭坛。
大典那天,幽州城的百姓都躲在门缝里看稀奇。刘守光穿着那件明显不合身的龙袍,袖子长了一大截,拖在地上差点绊倒自己,皇冠戴在头上摇摇晃晃,仿佛随时会掉下来。他身后站着一群大臣,有的低着头满脸黑线,有的偷偷撇嘴,还有的干脆把脸扭向一边,谁也不想看这场闹剧。
刘守光倒是自我感觉良好,三步并作两步登上高台,对着底下稀稀拉拉的兵卒和官员,扯着嗓子喊:“从今天起,我就是大燕皇帝!国号‘大燕’,年号‘应天’!谁不服?尽管来战!”话音刚落,一阵风吹过,把他皇冠上的流苏吹得糊了脸,引得台下几个小兵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装严肃。
消息传到李存勖耳朵里时,他正在军帐里看地图,听完信使的汇报,当场笑得直拍桌子,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刘守光真是个活宝!我正忙着收拾朱温,他倒自己跳出来称帝,这不等于把脖子伸过来给我砍吗?”
旁边的将领也跟着笑:“主帅说得是,他这称帝,跟给咱们递刀没两样。咱们先灭了这‘大燕皇帝’,再回头收拾后梁,正好顺理成章!”
李存勖笑着点头,眼里却闪过一丝狠厉:“把他那三支箭里的第一支取来——灭刘仁恭、夺幽州,这事儿,该了结了。”
而此刻的幽州城里,刘守光还在为自己的“皇帝梦”沾沾自喜,压根没料到,他这场闹得人尽皆知的登基大典,早已为自己敲响了丧钟。乱世里的野心,一旦没了实力支撑,终究不过是场贻笑大方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