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台家和 作品

第1章 朱温称帝引发的"抢皇位大赛"与李存勖的复仇剧本(第3页)

四、杨行密的"江淮崛起":草根皇帝的创业史

江淮一带的风,总带着水汽的潮润,早年的杨行密就背着一捆捆湿重的柴禾,在这风里走街串巷。那时候他穷得叮当响,粗布衣裳打了好几个补丁,脚下的草鞋磨得快见底,唯一的家当就是那根磨得发亮的柴担。

有回在扬州城的街角,几个地痞见他面生,又背着沉甸甸的柴禾,便围上来找茬。“小子,懂不懂规矩?在这儿卖柴,得给爷交份孝敬!”为首的地痞伸手就要抢他的柴钱,杨行密攥紧了拳头,黝黑的脸上青筋直跳。没等对方再动手,他猛地弯下腰,单手就把那一百来斤的柴担抄了起来,胳膊上的肌肉贲张,像块坚硬的石头。

“你们想抢?”他低吼一声,柴担在手里稳稳当当,仿佛拎着的不是柴禾,而是根轻飘飘的芦苇。几个地痞看傻了眼,这小子看着瘦,力气竟大得吓人!再看杨行密眼里的狠劲,腿肚子都转了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好汉饶命!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再也不敢了!”连滚带爬地跑了,留下杨行密站在原地,把柴担重重放下,震得地面都发颤。

后来江淮闹起义,杨行密扔了柴担,提着刀就入了伙。他没读过多少书,却天生带着股子机灵劲儿——别人只顾着抢地盘,他却盯着人心;别人忙着扩军,他却琢磨着怎么让弟兄们吃饱饭。有次部队打了场胜仗,手下劝他趁势吞并周边的小势力,他却蹲在田埂上,看着刚收割的稻子说:“地盘大了没用,得有粮。老百姓跟着咱们,图的不是谁的旗子插得高,是能不能安稳种庄稼、吃饱饭。”

靠着这份实在,他从起义军里的小头目,一步步成了割据江淮的大佬。治理地方时,他总把“让百姓吃饱饭”挂在嘴边,对手下的官吏说:“北方那些人天天打打杀杀,把土地都耕成了战场,那是自毁根基。咱们不一样,江淮鱼米之乡,把水渠修好了,把荒田种上了,老百姓有了余粮,才会真心向着咱们。”

有回部将带着几个校尉来请命,说要扩招十万新兵,趁北方混乱南下扩张。杨行密听完没说话,叫人端来一碗米饭,指着碗里的米粒说:“十万兵,一天要吃多少米?一年要耗多少粮?打仗容易,拉队伍也容易,可粮草从哪儿来?还不是从老百姓手里要?”他放下碗摇摇头,“咱们先把江淮的日子过踏实了,粮仓堆得满当当,百姓手里有存粮,到时候不用咱们喊,有的是人愿意扛枪跟着干。”

就靠这“闷声发大财”的策略,杨行密把江淮治理得井井有条。运河上的商船往来不绝,田埂里的稻子长得比人高,连逃难的百姓都往他的地界跑。等到北方还在为皇位打得头破血流时,南吴早已悄无声息地成了南方最厚实的一块地盘——没有震天响的口号,却凭着一碗碗饱饭、一亩亩良田,在乱世里扎下了深根。

五、耶律阿保机的"草原野心":契丹可汗的皇帝梦

北方的草原,风总是带着凛冽的寒意,卷起枯黄的草屑,也吹动着耶律阿保机心里的野望。他本是契丹八部共同推举的可汗,按照祖辈传下的规矩,可汗之位三年一换,轮流由各部首领执掌。可当三年任期将满,底下人开始议论下一届推举时,阿保机坐在自己的牙帐里,手指敲着案几上的狼头权杖,突然一拍桌子:“这规矩改了!可汗之位,我要接着坐!”

消息传开,其他七个部落的首领炸了锅。他们骑着快马赶到阿保机的营地,帐篷里的炭火明明灭灭,映着一张张愤怒的脸。“阿保机,你忘了祖宗的规矩?”一个白胡子首领把马鞭往地上一摔,“八部轮流执政,这是老骨头定下的章法,你想独吞大权不成?”另一个首领跟着吼道:“要么遵守规矩退位,要么就别怪我们联手逼你!”

阿保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让人端上酒肉,笑眯眯地劝:“各位兄弟,有话好好说,先喝了这碗酒。”首领们以为他要服软,便气呼呼地坐下,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没等他们放下碗,帐外突然冲进来一群持刀的武士,寒光一闪,刚才还怒目圆睁的首领们,瞬间倒在了血泊里。阿保机放下酒碗,用布擦了擦溅到手上的血,淡淡地说:“规矩是人定的,挡路的,就得挪开。”

解决了内部反对者,阿保机转头就盯着南边的中原。他派人去长安、汴梁,看中原王朝怎么建宫殿、定法度,回来后便在草原上仿照汉地的样子,建起了城池——城墙用土夯得结实,宫殿虽不如中原华丽,却也有模有样的分出了朝殿、后宫。他对身边的族人说:“咱们契丹人不能一辈子只在草原上放羊牧马,看看中原,有城池、有文字、有规矩,那才叫大帝国!从今天起,咱们建契丹国,我做皇帝,让草原和中原都知道咱们的厉害!”

野心像野草一样疯长,他的目光很快越过长城,盯上了中原的土地。早年李克用为了对付朱温,曾派人带着厚礼来草原,与阿保机结为兄弟,两人对着长生天起誓,要联手扫平后梁,共分天下。李克用还特意送了他一把镶嵌宝石的宝刀,阿保机回赠了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当时的盟约说得比金子还响。

可转过头,朱温派人送来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堆满了他的牙帐,使者在他耳边低语:“梁王说了,只要可汗不帮李克用,将来中原的好处,少不了契丹一份。”阿保机看着那些耀眼的财宝,又想起中原的繁华,心里的秤早就歪了。他嘴上答应着李克用,暗地里却给朱温送消息,甚至在李克用与朱温交战时,悄悄按兵不动,坐看双方厮杀。

消息传到晋阳,李克用气得把阿保机送的宝马拴在柱子上,抄起鞭子就抽,一边抽一边骂:“耶律阿保机!你这个背信弃义的草原狼!我李克用瞎了眼,才会跟你结拜!”他咳着血,把那把宝刀扔在地上,“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尝尝背盟的代价!”

只是李克用没等到那一天,可他种下的仇怨,却成了后来几十年里契丹与中原政权扯不断的纠葛。耶律阿保机的契丹国像一头草原巨兽,虎视眈眈地盯着长城以南,而中原的乱局,也给了这头巨兽南下的机会,一场场拉锯战的伏笔,早在那时就悄悄埋下了。

六、吴越钱镠的"保境安民":最佛系的割据势力

五代十国的乱局里,各路枭雄不是忙着抢地盘,就是急着称帝王,唯独东南沿海的吴越国,活得像个特立独行的隐士。开国君主钱镠,早年可是个苦出身,背着盐袋在钱塘江两岸摸爬滚打,盐粒硌得肩膀生疼,却也磨出了他骨子里的实在——知道老百姓要的不是什么帝王梦,是能安安稳稳种庄稼、晒海盐的日子。

发迹后成了一方霸主,钱镠也没改这性子。有回手下将领兴冲冲地来报,说隔壁的吴国忙着内斗,不如趁机出兵夺了苏州、常州,把地盘扩大一倍。钱镠正蹲在田埂上看农夫插秧,闻言摆摆手,手里的草帽扇了扇风:“咱们吴越就这么点地方,钱塘江潮能挡,台风能防,守住这份家业就够了。中原那些人打得头破血流,咱们凑那热闹干啥?让百姓多收几担稻子,比抢十座城还强。”

他心里最惦记的,是老百姓的吃饭问题。钱塘江的潮水凶得很,每年都要冲垮堤岸,淹了良田。钱镠二话不说,调集民夫工匠,硬是在江边筑起了一道“扞海石塘”——用巨大的条石垒墙,再打上密密麻麻的木桩固定,连潮水都得绕着走。堤坝修好那天,沿岸百姓提着米糕、黄酒来谢他,跪在地上喊“海龙王”,钱镠站在堤坝上,看着远处翻涌的江水,笑着摆手:“我不是龙王,能让你们有田种、有饭吃,比当龙王强。”

对北边的中原政权,钱镠更是拿出了十足的“佛系”态度。朱温建后梁,他赶紧派人送贺礼,自称“吴越国王”,年年纳贡;李存勖灭了后梁建后唐,他又立马换了旗号,照样恭恭敬敬称臣;后来后晋、后汉、后周轮番上台,他的态度始终如一——谁当皇帝都认,只要别来打吴越的主意。

有大臣私下嘀咕:“主公,咱们兵强马壮,何必对他们低三下四?传出去让人笑话没骨气。”钱镠听了,拿起桌上的贡单晃了晃:“骨气能让百姓不受兵灾吗?能让稻子增产吗?我这‘低三下四’,换的是吴越境内几十年没打仗,换的是海边的盐场天天出盐,换的是城里的商铺夜夜开门。这点面子,值了!”

就靠这份务实,吴越国在乱世里硬是撑了近百年。北边改朝换代跟走马灯似的,钱塘江两岸却始终安安稳稳,稻穗压弯了腰,商船挤满了港口,连逃难的人都知道,往东南跑,到吴越就能活命。

说起来,朱温在汴梁称帝那一下,真像往平静的湖面扔了块巨石。李存勖在晋阳捧着三支箭,眼睛里全是复仇的火;刘守光在幽州穿着滑稽的龙袍,演着自欺欺人的闹剧;杨行密在江淮闷头搞生产,粮仓堆得比城墙还高;耶律阿保机在草原上建城称帝,盯着长城以南的土地流口水;钱镠则在吴越修堤种稻,把“佛系”过成了百姓的福气……

这乱糟糟的局面,才刚拉开序幕。李存勖能不能提着那三支箭,把后梁的龙椅掀翻?刘守光的闹剧能演多久?杨行密的江淮能不能挡住北方的战火?耶律阿保机的草原铁骑会不会踏过长城?钱镠的“佛系”又能护着吴越走多远?

中原大地的风,还在往南吹,带着刀光剑影,也带着烟火气。更热闹的故事,且等着往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