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驯服(第2页)
同事看他是新来的,人又柔弱好说话,由主管于飞带了个头让他跑腿端茶倒水带早饭,大家也就纷纷效仿,舒玉林不会拒绝,能应的都应了,渐渐的这些琐碎事都落在他头上。开始还有感激声,后来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不但没有感谢,还引来了一片指责,舒玉林也不恼,大家也就更加心安理得的变本加厉。
快下班了,于飞收拾好办公桌把做好的企划案ppt发给舒玉林说:“小舒,我还有事先下班了,企划案发你邮箱了,你帮我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改的。”
舒玉林紧张的站起身说:“主管,这个我,我不太会,万一…”
于飞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只要帮我看看有没有错别字和不合理的排版问题就可以了。”
舒玉林迟疑的点头道:“哦,好,好的。”
人事部经理也笑脸盈盈的递过来几份简历,对舒玉林说:“玉林,这几个人也帮我通知一
一向不爱麻烦别人的后勤部小吴也把物资单递给他说:“客户需要的物资也帮我整理一下呗,我实在是不想加班了。”
……
“好,好的。”舒玉林见交代的都是琐碎的无关痛痒的小事,也就一一答应了。可是即使是小事,也是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的。
舒玉林翻了翻一沓文件,算算时间,忙不完的话,大概又要带回去了。
魏临风这天忙的比较晚,正欲和靳威商量要不要去喝点酒,却透过办公室的玻璃门看到舒玉林一个人还在加班。
他对靳威说:“服务部的工作量很大吗?怎么还在加班?”
靳威打抱不平道:“准是这帮老员工又在欺负新员工,早上让带早饭,上班让端茶送水,下班又把没做完的工作推给他,前两天,我就看他在加班了。公司什么时候形成了这种风气,明天开会时得严厉批评。”
魏临风说:“这也是他本人的问题,他要是有底线会拒绝谁又能欺负到他?咱们别管了。”
靳威觑着魏临风,讪笑道:“魏董真的这么狠心?不罩着他点?就这么放掉这么好的雏儿?他可比北极海狼的mB好玩多了!还花了那么多钱,真是可惜了。”
关于这个魏临风已经和他解释过了,他说:“想去找许子央的话就闭嘴!”
“好好好,那有请魏董移步北极海狼吧!”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
——
第二天早晨,舒玉林破天荒疯没有给魏临风准备早饭。
他推开舒玉林的卧室门,看他趴在床上睡着了,右手边还拿着笔,旁边放着一沓文件。魏临风拿起看了看,是下季度绩效增长模式的课程明细。
这不属于服务部的工作,定是帮别人加班太晚导致睡过头了。他心道:傻瓜。
于是没有叫醒他,缓缓关上房门便去了公司。
直到早会快结束,舒玉林才拎着大大小小小的早餐气喘吁吁的赶到公司。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魏临风瞟了一眼舒玉林,顿了顿,对高管们说,“……还有一件事,请各位通知下去,以后大家各司其职,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胆敢恃强凌弱,欺负新员工,一律严惩。如若再发生工作没做完还推卸责任的直接开除。”说罢眼神犀利的看着于飞。
于飞慌忙站起来点头道:“是,魏董。”
各主管谨慎附和。
“散会。”
大家匆忙整理会议资料一哄而散。
靳威紧随魏临风身后,小声询问道:“魏董,您不是说这事咱不管的吗,怎么今天发这么大火?”
见魏临风不接话,靳威笑道:“看来是舒玉林上了魏董的心,让董事心疼了,这就化身护妻狂魔了。”
魏临风色厉内荏,正襟怒道:“在公司,靳助理注意言辞,别失了身份!”
靳威立刻闭嘴,嘴角却止不住的流露笑意。毕竟他还要指望魏临风,跟着他名正言顺拿着公费快意人生呢。
助人为乐从来不是魏临风的风格,他只不过是怕影响公司运营整顿一下不正风气,恰巧帮了别人罢了。魏临风心理想道。
果然,下班以后再没见着舒玉林一个人加班。他正百无聊赖思索着今天是不是还去北极海狼会所时,经过安全通道的时候,却听到楼道里传来于飞呼天抢地的怒骂声。
“……叫你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跑个腿就敢跟董事告状,是不是有意让我难堪?”说着就是噼里啪啦的耳光声,在空荡的楼道里泛起阵阵回响。
“我,我没有。”被挤在楼梯口拐角处的少年带着哭腔的奶音说着,双手抱头抵抗着于飞的攻击。
于飞欺生,让舒玉林做本不属于他的工作,被上司指责后又来打击报复。这架势再简单明了,魏临风连忙冲了上去,“住手!”
“上午才开的会,这会就敢在公司顶峰作案,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靳威冲了上去,抓住于飞的手臂怒声喝道。
于飞见是董事长,顿时吓破了胆,连声说“对不起”。
“明天去人事部办理离职,公司容不下你这样的人。”魏临风不容分说。
“魏董,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于飞不住的告饶。
靳威说:“还不快走,难道你想去警局呆几天再离职吗?”
于飞见求情无望,悻悻的离开了。
魏临风转身查看舒玉林,他泪眼婆娑的瑟缩在角落里,巴掌大的脸上错落重叠着鲜明的红色掌印。
“我送你去医院。”魏临风说。
“不,不用。”舒玉林擦了擦眼泪,说:“我没事,谢谢魏董,谢谢靳助理。”说着就要回公司收拾东西下班。
魏临风转头对靳威说:“今天就不去北极海狼了,我去看看他,别打出什么毛病。你就先下班吧。”
“哦,好。”靳威点点头。
水岸林邸。
魏临风拿出用布包裹的冰块,说:“过来。”
舒玉林乖乖来到魏临风面前,二人坐在沙发上,魏临风给他敷脸,动作很轻柔。舒玉林脸上还微微红肿,相比较刚刚已经消下去了很多。
这个软糯脆弱的小东西似乎在哪儿都那么好欺负。在学校被同学霸凌,在公司被同事剥削,在社会又被卖去猎鹰做奴隶。能顺利活到今天也实在是不容易。
魏临风在心里感叹。
偏偏这样的人又孑然一身,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自身又身材纤瘦,性格羸弱,看起来人人可欺。这样的人就是从这世间消失了,或是被人圈禁了,恐怕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这样一个符合魏临风口味的好苗子偏偏又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让他水泥封住的心又变得蠢蠢欲动。
舒玉林脸蛋红肿,火辣辣的,疼的他眉头紧皱,想要躲闪又极力克制的模样让人觉得可爱极了。魏临风虽然轻柔的给他冰敷,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毫无心疼之色。
魏临风看他柔弱无辜的样子,说:“你这样子看起来怪可怜的。难怪人人可欺。我看着都想欺负你了。”
“哥哥,你……”舒玉林眼眸低垂,接过冰块说:“已经不疼了,我去给您做饭吧。”
“你现在是伤员,不用你做这些。”
“我没事,应该的。”
魏临风没说什么,他并没有因为舒玉林的闯入导致生活诸多不便,反倒让家里添了许多烟火气,不再冷冰冰的。魏临风也喜欢被他这么伺候着。安逸,闲适。虽然心里还是有片空虚,不过那是隐藏在内心难以启齿的秘密,这么多年,从未有人能让他得到满足,也就习惯了。
他转身去了健身房,舒玉林在厨房里忙活。
舒玉林做好饭菜到健身房叫他吃饭,目光却被墙上挂着的鞭子和绳索吸引,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愣着出神。
“你害怕?”魏临风问。
“不怕。”舒玉林摇摇头,“为什么要挂这个?”
“装饰品而已。”魏临风接过舒玉林递过来的毛巾擦着脸上的薄汗,没有过多解释。
可是有谁会用这种东西做装制品?
“去给我倒杯水。”
“好。”
他似乎从来都是这般顺从的样子,不知忤逆为何物,这是奴隶才具有的品质。若不是魏临风对他有恩,他心怀感激无以为报,用此方式报答感激之情,魏临风真的会认为他就是十足的奴隶。
可是他似乎对谁都是如此的乖巧顺从,从不拒绝。
魏临风接过水杯,玩味的看着舒玉林这张天真无辜的脸,舒玉林被这么看着,目光闪躲,眼中一丝慌乱和仓皇,脖颈也微微泛红。
魏临风嘴角一丝抽动,觉得有趣极了。
“去给我盛碗饭。”
“好。”
魏临风盯着一盘糖醋排骨说:“给我夹菜。我要吃排骨。”
舒玉林没有犹豫立马给他夹了两块排骨。
魏临风调侃道:“我是不是让你喂我,你也不会拒绝?”
“啊?”舒玉林羞涩难当,他知道魏临风是在调侃他不懂拒绝他人,随意接受他人的无理要求,但这些要求并未触及他的底线,拒绝不拒绝于他而言没什么不同。
他尴尬的笑笑,羞赧的低着头不言语。
魏临风品尝着晚餐,舒玉林的手艺不算上好,做的却都是他爱吃的。
“你是对谁都这么言听计从吗?”对同学的霸凌是这样,在北极海狼对客人是这样,被公司那帮老员工欺凌也是这样。
“不是。”
“嗯?”
“以后……只对你。”
哦?魏临风饶有兴致。他对舒玉林有恩,又一直对他展示的都是温情绅士的一面,他对他产生信任依赖,从而乖巧顺从,不足为奇,如若让他知道这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面具之下却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的面目,不知还会作何感想。
他警告道:“别把我当成你的救命稻草,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真实的我可不比那些霸凌者心慈手软。”
舒玉林像往常一样收拾厨房餐具,魏临风坐在沙发上,就这么玩味的看着,目光不曾离开过他。
收拾完家务的舒玉林给魏临风挤好牙膏,放了洗澡水,“您先洗。”
“嗯。”
洗好澡的魏临风,穿着紫金色丝绸睡衣,腰带随意的系着,胸口微敞。
舒玉林正冲洗完毕,裹好了浴巾,魏临风徐徐走了过去。
他慢慢的贴近舒玉林,温柔的看着他那张脸,在浴室的暖光灯下,显得细润光滑,上面还有零星水渍,露出来的肩膀锁骨在错乱的呼吸下,看起来迷蒙诱人。
舒玉林后退到墙边,魏临风足足比他高一个头,坚实敦厚的胸膛轻轻的压着他,像一堵墙一样把他夹在中间,低着头,脸几乎要贴到魏临风的胸膛。他羞红了脸,怯弱的问:“哥哥……你要干什么?”
魏临风直直的盯着他的脸,目光不曾移开半分。
“脸还疼吗?”
舒玉林摇摇头,“不疼了。”
魏临风轻佻的说:“多好看的一张脸啊,真想把你圈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这样别人就不能再欺负你了。”
舒玉林惊道:“你……你要把我关起来?”
“怕了吗?”
舒玉林看着魏临风那如模具刻出来一般的脸庞,想到他平时的为人作风,又想到他的病例单。
魏临风这样该不会是犯病了吧?
他看着那双深邃明眸,一如既往的坚定,“你不会。”
魏临风轻笑,暂时放过了他,复又坐在沙发上伸出右手对他说:“过来。”
舒玉林会意伸手放在他的手上缓缓坐在他的旁边。
“没让你坐下。”魏临风一改常态,声音深沉冷峻,有一种不可违抗的压迫感。
舒玉林立马又站了起来,心跳突突,气氛开始不对。
这么快就要犯病了吗?他心道。
魏临风拉着他的手抚摸着,轻柔的把玩,“这小手怎么长细皮嫩肉,真是好看。”
舒玉林耳根微红,呼吸急促,不知道魏临风要干什么。
魏临风色厉内荏道:“跪下!”
舒玉林呼吸一窒,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声的嘟哝道:“什么?”
魏临风重复一遍:“我叫你跪下!”
“为什么?”
“你不是才说只对我言听计从吗?怎么,这就不听话啦?”魏临风冷峻无情,吐字清晰。
舒玉林眉头微蹙,双眼惊惧,委屈的询问道:“我是做错什么了吗?”行为上还是顺着魏临风跪在了他的面前。
“没有做错,就不可以吗?”魏临风言辞犀利,掷地有声,压迫感和威慑力像猛兽一般倾巢而出,迎面而来。
“可……可以。”
魏临风一把捏住舒玉林的下颌,强迫他擡头,“看着我。”
舒玉林眉头紧蹙,耳朵又烧又红,看着判若两人的魏临风的脸,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魏临风另一只手缓缓划过舒玉林的额头、颧骨和脸蛋,舒玉林惊恐的双眼里满含着沉郁、疑惑和臣服,逐渐变得又酸又涩,泪湿了眼眶。
“你知不知道你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写着‘欲/望’二字。你是同性恋,我也算是。提醒过你我很危险,还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整天在我面前晃荡,这不是有意在引/诱我吗?”
“我……我……没有。”舒玉林全身微颤,话不成句。
魏临风轻抚他的耳朵,逗弄了一下他右耳上闪银色的耳钉,问:“你很喜欢戴耳钉?”
“不是。”
“哦?那是为何?”
舒玉林回答:“他们说戴上耳钉会看起来不那么好欺负。”
这是猎鹰俱乐部里和他同病相怜的’奴隶’告诉他的。他们说他被人欺凌就是因为这副长相,若是在打扮上表现的张扬反骨,就可以改善很多。
“然后呢?有用吗?”魏临风嘴角一抹笑意,言辞冷酷中透露着轻佻,沉着中又彰显着压迫,让人不得不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他的动作和话语中。
“没有用。”是的,然而并没什么卵用。
“既然你喜欢戴耳钉,不如我再送你一个,在上面刻上两个字——‘奴隶’,怎么样啊?”说到‘奴隶’二字,魏临风刻意加重了语气,舒玉林听的惊惧羞怯,看向一旁,逃避着魏临风那压到让人窒息的目光。
舒玉林确定他肯定是犯病了,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魏董事变成了一个暴戾凶猛的野兽。该怎么办呢?怎么治疗?安抚他吗?
魏临风沉声道:“去把鞭子拿过来。”
“什么?”舒玉林彻底慌了,身子不住的往后缩,“你要打我?”
“拿过来。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舒玉林脑袋瓜子飞速旋转:他是斯尔默幽闭愉虐综合症患者,应该是处在极端的掌控欲和病态的偏执狂那一端,与之对应的就是绝对的臣服顺从。只要顺从他应该就可以安抚他。
舒玉林缓缓起身去健身房拿来了鞭子递给他。
魏临风站在客厅的中央,不接。
他说:“跪好,双手奉上。”
舒玉林照做。
魏临风这才接过鞭子,舒展开来,空甩了一下,划过舒玉林周围的空气引起一股强有力的气流,并发出“呼呼”的响声。舒玉林不自觉的闭上双眼,肌肉绷直。
“浴巾脱了。”
“腰背挺直,双手背后,双腿分开,与肩同宽。”这是他在猎鹰听到的调/教方式。
舒玉林呼吸不觉错乱,身体不自觉的震颤着,但还是选择了照做。很标准的跪姿。
他脱掉了浴巾,只剩下一条底裤,那细腻的皮肤在客厅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白皙,身上随处可见的疤痕也显得格外醒目,瘦弱的身躯,后颈的脊椎骨和前胸的锁骨非常明显,在灯光下留下魅惑的光影。
“第一,从现在开始听清楚我的每一句话,并且回答时,只能使用敬语。”从认识舒玉林开始,他似乎一只都对魏临风使用“您”这个敬语,这一点是他的自觉,并不难。
“第二,没有我的允许之前不许动。你的身体,你的思想,你的一切都属于我。如果你的行为标准不符合我的要求,鞭子就会落在你的身上。”魏临风一边绕着跪在客厅中央的舒玉林踱步,一边用他那沉稳如大提琴般的嗓音说说。
舒玉林微微点了点头,低着头隐约能听到轻微的啜泣声。
“啪——”一记不重不轻的鞭子落在了舒玉林的后背,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红印。虽然力度不大,比这更严厉狠毒的疼痛舒玉林从小到大不知道挨过多少,但是未知的恐惧让他瑟瑟发抖,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原本温柔绅士处处护着他的魏临风性情大变,变成拿着鞭子对他施暴的恶魔。
鞭子落下,舒玉林仓皇躲避,退缩到墙边委屈的看着魏临风,双眼迷蒙,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用委屈到近乎央求的声音说:“哥,哥哥。”
“谁允许你乱动的?”
魏临风一把拉过舒玉林纤细的手腕来到健身房,取过墙上绳索将他双手束缚,吊在健身器材的架子上。舒玉林紧蹙着眉头,楚楚可怜的眼神,因为啜泣而耸动的鼻尖,呼吸乱序,胸口不均的起伏,脚掌勉强着地,紧缚的双臂微微的颤抖……如此种种,无不刺激着魏临风的眼球,这比他往日看过的任何一部春宫密戏作品还要冲激他的神经,顿时让他血气上涌,变得痴迷和兴奋。
“告诉我,刚刚错哪了?”
“没有您的允许,动了。”舒玉林不假思索的回答。魏临风的鞭子没有再次落下,而是用清冷而平缓却又充满威严压制的声音说:“还有呢?”
舒玉林大脑飞速的旋转着,害怕魏临风挥舞的鞭子,却又因绳索的束缚无处可逃。思索了半天,不知错在哪里。
“啪——”又一记鞭子落在舒玉林的前胸,比刚刚的力道大了许多,但都控制在不破皮见血的程度。
“现在知道我的真面目了吧?舒玉林。”
“那我来告诉你,你错在我说完话以后没有给我回应。”魏临风语调平缓,却依然有着不可违拗的压迫感,惹得舒玉林肌肉战栗,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惧怕又有点渴求的神色。
“你的行为规范很不标准,我必须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加强你的记忆。五鞭,报数并且认错。”
话音刚落,“啪~”力道遒劲的一鞭落在胸前,舒玉林吃痛,说不出话来。
“不数数就重来。”
“啪~”又是一鞭。力道一次比一次重。
舒玉林颤抖着身体无处躲藏,因为疼痛语气断断续续:“一,哥……哥,我……错了。”
啪——
“二,哥哥,我……错了。”
啪——
“三,哥哥,对不起……我错了”
……
力道敦实,响亮而有节奏的鞭子声回荡在健身房里。舒玉林双泪纵横,不助的求饶:“对不起,是,是我错了。对不起……”
几鞭之后,魏临风长舒一口气,放下鞭子,一股燥热的潮水在体内,如一群猛兽般破网而出,奔涌而来。
魏临风回到卧室,坐在床沿,敞开了睡衣,努力平复着体内那股燥热的暗潮。脑子里一遍遍都是舒玉林眉尖紧蹙,双眼委屈,鼻尖耸动,肌肉颤栗,肌肤微红的画面。
他沉溺在翻涌的暗潮,为隐秘的悸动抓狂。
放纵之后,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和满足。脑袋晕晕的,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破晓。
他想起昨晚的事,猛然起身,到健身房看到舒玉林还在那里,他就这样被吊了一夜。
舒玉林皮肤冰凉,虽然即将入夏,深夜里的温度还是清冷的。他扛不住困意闭上了眼睛,脸上的泪痕还在,胸前数条红色鞭痕还未褪去,十分醒目。
魏临风急忙松开舒玉林,懊悔的说:“我捆的也不紧啊,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挣不开呢?”
舒玉林被解开束缚,从朦胧中醒来。他瘫软着身子,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臂膀,揉了揉满是绳印的手腕,靠在魏临风的怀里,用哀怨委屈的眼神看着他哽咽着说:“不是挣不开。是,是我不敢,我怕你生气。”
魏临风叹了口气,急忙将舒玉林抱回到次卧的床上,给他穿上睡衣,掖好被子。抚摸着他的额头竟有些发烫。
“今天你就别去上班了,好好休息,我准你假。”
魏临风拿来了退烧药和白开水放在床头。
“你要是发烧了就吃点药,我中途有空会回来看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也立马给我打电话。昨天……”魏临风心怀愧意,为昨天莫名其妙的冲动感到抱歉。
一直以来他都在极力克制,刻意与他保持距离,没想到当他看到舒玉林被于飞欺凌时那楚楚可怜的诱人表情,又一次怦然心动。
他拉着舒玉林的手踌躇片刻说,“昨天那样对你是我不对,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了哪门子的疯……”
舒玉林立马捂住了他的嘴,他大概清楚了魏临风的心理病所引发的症状是什么样的。文思哲说过心理病是在某种环境下长期压抑产生的偏离正常人行为心理的病态失衡状态,也或者是天生如此。最好的办法不是逃避压抑,而是正视它,用合适的手段宣泄它才有可能回归平衡状态,治愈它。
昨天魏临风’凌虐’他的时候,他能感受到魏临风满足和放松的心情,而且被魏临风那样对待,他居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归属感。和被别人欺负他的时候带来的屈辱感截然不同,他好像喜欢被魏临风奴役的感觉。
他看着魏临风满怀歉意的眼神,他感觉自己像一只受伤的野猫得到了妈妈的抚慰,心里暖暖的,于是摇摇头微笑安慰道:“哥哥别这么说,其实昨天那样我很开心,我喜欢那样的你。”
“是吗?”魏临风面露喜色,因为他也很喜欢那样的感觉。
魏临风:“告诉我你的感受。”
舒玉林思索片刻,说:“绑起来让我很有安全感,仿佛把身体和灵魂都交给了您。鞭打虽然很痛,但是那种被支配被掌控被奴役的感觉让我莫名感到兴奋和踏实,我有时候觉得我就该被这样对待。所以您不必对此感到愧疚,您那样对我,我是愿意的。”
“真的吗?”魏临风听了心波荡漾,“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舒玉林点点头,“我很清楚,这就是我的真实感受。”
“那……被别人欺负你也会有这种感受吗?”
魏临风喜出望外,同时又觉得匪夷所思。
这世间有人喜欢施虐霸凌,他可以理解,因为他喜欢掌控支配奴役别人,这让他沉溺其中,感到无法自拔的满足和兴奋。如果是被掌控被驯服被奴役,只会让他感到屈辱和愤怒,如果被凌/虐被驯服的是他,他宁可失去性命也断不能接受这样的屈辱。
猎鹰俱乐部里的讲师和文思哲说的都是真的,这世上有’主人’,就有’奴隶’,有魏临风这样的人,就有喜欢被掌控被支配被奴役的人,而舒玉林可能就是能与他匹配的’奴隶’。
舒玉林摇摇头,说;“你和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会保护我的安全,会关心我的感受,你不会真的伤害我。我可以相信你,依赖你,把我的一切毫无保留的交给你。”
魏临风听着舒玉林说的话既欣喜又欣慰。他把舒玉林的手背紧紧贴在脸上,似是安慰,又似沉迷。贴了好一会,才放手,正欲出门,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前两天碰到了林玉荣,他想见你,你要见他吗?”
见舒玉林犹豫纠结,魏临风说:“我看他并无恶意,好像只是关心你,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怎么?他也欺负过你吗?”
舒玉林摇摇头:“没有。”
“那下次他来了,你就和他说你过的很好。”
“嗯嗯。”舒玉林点头应允。
魏临风摸了摸他的额头,嘱咐了声“好好休息”便出门了。
靳威来接他的时候,问道:“他人呢?昨天没事吧?”
“生病了,休息。”
“啊?被打了几巴掌就生病了?该不会是吓出病了吧?”靳威以为舒玉林被于飞打了一顿吓出病了,叹了口气,感叹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魏董可有的烦了,既然都已经买下了他,不如也担负起保护他的责任得了,这样的孩子去了别处指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嗯。”魏临风根本没在听,敷衍的回应着。
他看着窗外,思绪游移,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他不清楚舒玉林究竟是出于本心,还是为了感激报答才如此去取悦迎合他,他又想到了文思哲。
——
思哲心灵疗愈室。
文思哲一看到魏临风喜出望外,立刻请他入座,给他起了壶茶,并且滔滔不绝道:“魏董,您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您还在为猎鹰的事生我气呢!后来我又去了猎鹰俱乐部考察,发现他们明面上打着你情我愿的旗号,背地里确实有人借着权势干着违法犯罪的勾当,他们真的是胆大包天,也难怪国家明令禁止。魏董,您别生我的气了,怪我没有考察清楚。”
他咬牙切齿道:“我早晚把他们这一锅端了!”
“知道了。”魏临风冷冷的说。
文思哲不过是个小小的心理医生,虽然在医学界早已功成名就,小有名望,但是相比较政商两界的达官显贵来说,不值一提。
警察都屡禁不止的事,他何德何能凭一己之力将人家一锅端了,不过打嘴炮出恶气罢了。
魏临风对惩恶扬善的英雄壮举并不感兴趣,毕竟他也是这个社会的变态败类。理智与本性的较量,正义的思想下,邪恶的本质带来的负罪感已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文思哲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魏董不必过于羞愧于这种异于常人的心理。我们是守法公民,不参与猎鹰的那些破事。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人吗?”
文思哲拿出一份调查问卷递给魏临风看。
“这是我之前偶遇的一个少年,我一眼就看出他身上具备与魏董您相反的属性,于是我就让他做了这个测试,结果出来果然如我所想……”
“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他的吗?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盘水玉桥准备跳江自杀!那腿上全是棍痕。啧啧啧,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我也不好意思问……”
魏临风今天来是有问题要咨询,不想听文思哲喋喋不休的碎碎念。于是打断他说:“我最近遇到一个人,他能让我产生冲动并且满足我的病态需求,只是我不敢确定他是本性如此还是刻意为之。”
“哦?就是你在猎鹰买下的‘小奴隶’吗?”文思哲问。
“正是。”
文思哲笑声爽朗,“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阴差阳错,无巧不成书了!”
“这事正困扰我呢!这几天相处下来,我发现他完全具备一个优良奴隶的属性。”
“哦?那是好事啊。”
“但是我有恩于他,我不知他是真的具备这种属性还是出于感激报答我而取悦我。”
文思哲沉思片刻,问:“那魏董您是什么感受呢?”
魏临风想起昨天失控的画面,他被这个少年‘诱/惑’的完全失了智,心里是抗拒的,是矛盾的,但是诚实的身体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他是满足的,愉快的。
文思哲见他犹豫半天不说话,说:“魏董要说实话我才好对症下药啊。”
魏临风支吾,说:“还不错。”
“哈哈哈——”文思哲笑出了声,“既然如此,管他是本性还是感激,只要他也享受这样的相处方式,肢体语言是骗不了人的。魏董就随心就是了。”
他强调道:“魏董您永远要记住一句:这种亲密关系虽然特殊但不等同于罪恶。接纳他,也接纳这样的自己。”
魏临风应声。
“如果您还是不放心,可以抽空带他来做个测试。是不是斯尔默幽闭综合症的阴极一目了然。”文思哲抖了抖手中的测试题说。
“行。”
离开思哲心灵疗愈室,魏临风匆忙处理完重要事宜后,将其他繁琐公务交于靳威就去了首饰定制店。他想打一个耳钉,他把要求告知店老板,老板说:“需要三个小时才能打磨好,下午三点以后来取。”
魏临风应声,便转而驱车回家了。
他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来到舒玉林的床前。只见他眉头紧蹙,睫毛抖动如缠住蛛网的飞蛾,双手紧紧握住床单,身体不住的颤抖,额头渗出层层薄汗,双唇不住的呓语道:“……走开……不要……不要……”
这是梦魇了?
“玉林,玉林……”魏临风抱起舒玉林,温柔的叫醒了他。
舒玉林见是魏临风,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胳膊,紧张的神经渐渐安宁了下来。
“你做噩梦了?”
“嗯。”
“别怕,我在呢。”
“我梦到他们把我关进小黑屋,我坠入无尽的深渊,四周都是黑暗,还有人在笑,我想爬上去,可是我什么也抓不住。”他抓着魏临风的手臂倾诉着,额上渗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
魏临风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别怕,都过去了,不要怕……”
魏临风安抚好了舒玉林,给他点了份温身暖胃的午饭,陪了他一会又去了公司。等到再回来的时候,舒玉林精神已经大好,正在厨房忙活着晚餐。
“我的小奴隶可真是贤惠啊,看起来状态不错了。”
魏临风一句话又让舒玉林面红耳赤。
魏临风轻抚他的脸颊,眼窝鬓边到下颌,再到那闪着格格不入的亮光的耳钉,说:“我想给你贴上属于我的标签。”
他掏出一个定制的耳钉给舒玉林看。那是看起来不大却很精致的方形铂金耳钉,正面镶嵌着一颗一克拉的钻石,周围有些许碎钻,在灯光下格外耀眼,钻石镶嵌在里面,表面摸起来反而很平整。背面刻着‘奴隶’的首字母。他一边给舒玉林看,一边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