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踩脸的猫咪 作品

如果岁月不曾消逝

如果岁月不曾消逝

第七章替友受罚(比男人还男人的爷们)

潘娣回到家,就把奖状折叠好藏了起来,但还是被潘家宝搜罗了出来,欢呼着拿着奖状跑到父母面前雀跃道:“妈妈,姐姐拿奖状了!”

潘娣在后面追。

母亲看了看奖状,上面写着‘运动会……’等与学习无关的东西就怒骂道:“体育好了能加分吗?体育需要中考吗?你一天到晚不好好学习,整这些和学习无关的,拿了奖又有什么用?”

潘娣冷声道:“不冲突。”

“怎么不冲突啊?搞这些不浪费你的精力吗?精力分散了还怎么专心学习啊?”

做不完的家务、吵不完的架、宣泄不完的暴力、汹涌不尽的负能量难道就不浪费一个人的精力吗?难道就不影响学习吗?

潘娣在心里想着,不过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如果说出来了,那家里就翻了天了。她一把拿过奖状回到自己的房间并且嘱咐潘家宝以后不许乱翻她东西。

当天晚上萧时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一个叱咤风云的女将军驰骋疆场,屡立战功,手拿红缨长//枪,身披铠甲,进宫领赏。

皇帝高坐龙椅,接见大战告捷前来觐见的女将军。

他是皇帝年幼的弟弟,躲在华表望柱后面很好奇女将军的容颜却怎么也看不清楚。皇帝对女将军一顿夸赞,并且给了她很丰盛的赏赐。

女将军退出去的时候,萧时跟了上去,女将军领赏之后也看到了他,说:“弟弟,要不要姐姐带你去骑马?”

萧时没有拒绝,女将军很高大,让萧时坐在马背前面。

她带着萧时直接就奔到了战场上,无数军士拼命厮杀,场面血腥,一个个士兵和战马不断倒下,血污飞溅,甚至溅到了萧时的脸上。

突然之间,一个飞矢迅速射向萧时,吓得他失声尖叫,仿佛就要命丧于此,女将军一剑挡过,动作利落干净,还不忘安慰萧时:“弟弟莫怕,都是小场面。”

萧时正欲回头看时,却见女将军的脸变成了潘娣,吓得他一下子从噩梦中惊醒。惊醒之前,萧时还看到她手臂上因为打仗留下来的伤痕。

客厅里传来父亲的争吵和母亲的哭泣声,和梦里的战场一样嘈杂。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跟你说了有事。”

“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

“工作,你这么无理取闹烦不烦?”

“有什么工作需要到这么晚?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

萧时睁开惺忪睡眼,听着大厅里传来传来的噪杂声,还伴随着杯具瓷器摔碎的声音。他拽了拽被子蒙住头,想要把这让人烦躁的声音隔绝开来。可是父母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母亲带着哭腔边哭边骂,被子根本隔绝不了这越来越剧烈的争吵声。

萧时拿起手机看了看,才凌晨三点多,又想到那个梦,拍了拍脑袋道:“怎么会梦到她,邪了门了。”

他起身开门,父母二人不欢而散,父亲已经摔门进了卧室,母亲蹲坐在客厅通往楼上卧室的楼梯上不住的啜泣。

“你们怎么了?”萧时问。

“吵到你了?”芷心见萧时出来,满眼伤心,她将萧时揽在怀里,啜泣道:“萧时,这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我和你爸爸恐怕要离婚了。”

萧时的母亲很漂亮,四十不到依然姿色不减,只是被感情生活上的琐事折磨的憔悴不少。

“你们要离婚了?”

萧时对离婚没什么概念,从小除了逢年过节,几乎见不到父亲的身影,他想像不到爸爸和妈妈分开以后,自己会有什么不同。他不知道此刻该是开心还是难过,但见母亲这般伤心,他把脸埋在母亲的怀里掩饰自己留下的泪,哽咽着说:“离了我跟你。”

芷心抱紧萧时,只觉得她没那么孤单了。她说:“好,妈妈也跟着萧时,以后再也不会结婚,妈妈永远也不会抛弃萧时。”

后来初二那年父母便离婚了,漫长的离婚官司打完以后,萧时和芷心从九溪江南搬了出来,芷心买了一套九十平的小洋房,二人搬了家,萧时觉得除了房子小点,其他的没有什么变化。

萧时回到床上就再没睡着,他一早来到班上,班里只来了几个同学,有的在玩耍,有的在吃早饭,有的在写作业……

萧时拿出数学卷子出来做题。那段时间刚好学的是直角三角形的勾股定理,有道题需要用到尺子。

萧时翻了翻文具盒,居然没有。于是问身边的同学借:“你有尺子吗?”

借了一圈大家都没有。

“你有……”他转身看到身后与他隔着一桌正在埋头看书的潘娣,欲言又止。

想到这一年以来,他那样对待她,视她如视粪土,还和她打过架,现在再问她借尺子,她一定不会借,何必再自讨没趣,自取其辱,于是说出一半的话又硬生生被塞了回去,愣了一会欲转过身去。

潘娣的成绩有所进步,座位靠前了,现在与萧时就隔着一桌,依然和许宁同桌。

潘娣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也听到他到处问别人借尺子的声音,竟然二话不说,主动把尺子递到了前桌桌上。

萧时知道那是她借给他的,愣了一下,才拿了过去。

他觉得匪夷所思啊,潘娣这女孩太反常了。

她没有羞耻心,当众把自己喜欢的人说了出来,被她喜欢的人当众羞辱还无动于衷。穿的又脏又破还骑着个烂自行车也不见自卑之色。还当着同学的面喝他喝过的水。

她很坚韧,被他那样殴打欺负也毫无惧色。

她不记仇,被区别对待还一如既往一视同仁的和他相处,甚至现在还主动借他尺子。

萧时也分不清她到底是人品如此,还是喜欢他喜欢到可以包容这一切。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潘娣不像女孩,而是比男人还像男人的一个爷们。

王成才到班上,见认真写作业的萧时调侃道:“吆,萧时这么勤奋刻苦呢?”

萧时抱怨道:“是假期作业没写完!这什么老师啊,放假还布置这么多作业。”

王成:“毕竟是初二了嘛,学业自然比初一要紧张。不过没关系啊,我看了课程表,今天有音乐课还有一节体育课,有的是时间补作业呢。”

萧时看了看课程表,果然是。

突然他想起来音乐也有作业,问道:“音乐老师上次还布置了作业呢,你写了吗?”

王成不屑一顾道:“音乐又不考试,写什么呀,再说老师根本就不会检查。”

萧时点点头,他也没打算写,上节课好像学的是什么高音符号,老师要求同学们把《东方之珠》的音节转化成五线谱写在本子上。暂时学的科目中,中考只会考语数英和物理,有谁会把音乐、历史、思想品德、体育等科目放在眼里呢?

因为早晨起的太早,萧时一上午都在课堂上直打瞌睡。直到音乐课老师说要检查上节课布置的作业时才猛然惊醒。

音乐老师是一个年轻帅哥,有时候会在课堂上给同学们弹吉他,有时候教同学唱歌的时候,他边走边领唱,会唱着唱着就走到走廊上,引得同学们哄堂大笑。

他敲了敲讲台,说:“把上节课的作业都拿出来,我要检查,没写的戒尺伺候,给我站到讲台上听课。”

“怎么突然就要检查了?”

全班瞬间哗然,怨声载道。

没写的同学人人自危,写过的同学沾沾自喜。

王成和萧时面面相觑:“这下完了。”

音乐老师右手拿着戒尺,一边敲打着自己的左手,一边顺着第一组开始往下检查,没写的同学直接一个手势就被‘请’到了讲台上。

王成匆忙拿出音乐本子说:“赶紧补,赶紧补,我们在第三组,到我们这还有一段时间。”

说完就拿着后桌的作业奋笔疾抄起来。

老师检查的速度极快,只要没写的就被‘请’到了讲台上站一排,很快第一组就检查完了。

萧时已经放弃挣扎,说:“来不及了,你看看,马上就到我们了。”

靠前的同学基本都放弃了挣扎,只有第四、五组靠后的同学依然不放弃紧追猛补起来,字迹潦草也没有关系,只要能蒙混过关就可以。

潘娣气定神闲的摊开写完的作业本等着老师检查,见一旁的许宁忧心忡忡,紧张的手心直冒汗,难过的眼泪直打转。潘娣问道:“你没写啊?”

许宁点点头,紧皱眉头,带着哭腔说:“这可怎么办啊?等下要被罚站,老师还要打我。”

潘娣安慰道:“打就打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这对于许宁来说根本就不算安慰,她怕挨板子,但更怕的是当众罚站、当众挨戒尺,这让她倍觉羞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懊悔自己为什么不写作业,眼看着老师离自己越来越近,着急的几乎要哭出来。

潘娣才反应过来,许宁是文文弱弱,细皮嫩肉的女孩子,脸皮薄,肯定受不了这样的惩戒。

潘娣看着她双目噙泪的样子怪可怜的,就把自己的作业随手扔到她面前,说:“给你。”

许宁明白潘娣这是要替自己受罚,眼里都是不可置信,惊讶的看着她,说:“可是这样你就要受罚了呀!”

潘娣很爽快的说:“没事,我皮糙肉厚,不怕打。”

许宁不希望潘娣因此受罚,可是更不想自己被罚,只好满眼感激又心怀愧疚的收下了潘娣的好意。

老师很快就检查到了第三组,潘娣拿着音乐书自觉走到讲台上站在了萧时和王成的旁边。

等到老师全部检查完的时候,整个讲台上的人已经从头站到了尾,满满站了一整排。不过大部分是男生,女生只有三五个。

老师挨个每人打了三板尺才开始上课。打潘娣的每一下都打在了许宁的心巴上。

潘娣看向一直盯着她、担心她、感激她的许宁,对她擡了擡下巴,笑了笑,以示安慰。

一旁的萧时见她不悲反喜,按耐不住好奇,不解的问:“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潘娣说:“我为什么笑不出来?”

萧时示意她看了看另外几个因受罚而落泪的女同学,说:“你看看别的女同学,挨了打挨了骂都会哭鼻子。”

潘娣问:“那你怎么不哭?”

萧时一脸不可思议,反驳道:“我是男人,我会为了这么点事哭吗?”

潘娣怼道:“男人怎么了?我还是女人呢!谁规定女人就必须得哭。”

萧时嘟囔道:“你真不像个女人。作业不做还不知羞愧。”

潘娣回道:“彼此彼此。”

萧时白了她一眼,“男人婆,小心以后没男人要。”

“这就不用您操心了。”

潘娣与他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拿着音乐书作掩护,开始背起了藏在书里的英语单词。

中午,萧时和许宁一同走在放学的道上。突然,许宁愁眉苦脸的说:“你以后别再针对潘娣了。”

萧时说:“我没有再找她麻烦了啊?”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每天看到她都夸张的闪躲是什么意思?还有你那帮兄弟也学你。潘娣心理素质强,不跟你计较,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受不了的。”许宁斥责完了,犹豫片刻,居然说,“以后你要是再对潘娣这样,我就不和你一起上学了。”

“为什么?你今天是怎么了,突然指责,还凶巴巴的说这么重的话。”

许宁一向温柔体贴,考虑他人感受,这种寓意绝交的话断不像是她能说出口的。她解释道:“你知道今天潘娣音乐课为什么罚站吗?”

“因为作业没写呗。”

“其实是我没写。”

“什么?”萧时听闻,惊讶万分。

“她是不让我受罚,所以把作业给了我,本来上去挨打的人应该是我!”

许宁早就看不惯萧时长期羞辱潘娣的行为,却也没有出面制止,如今潘娣代她受过,更让她为纵容萧时的不当行为感到深深的愧疚,但也忍不住说了出来。

这种舍己为人的桥段萧时只在电视剧里看过,想不到潘娣居然也有这样的胸襟。他想到罚站的时候和潘娣说的那些话,恍然明白她为什么一直不怕羞,整得跟爷们一样。相比较之下,他倒显得十分小家子气。

第八章萧时哭了(杠屁股)

回家后,萧时随便扒了几口饭就倒头躺在床上,内心烦闷,怎么也睡不着。

后来起的晚了,差点迟到,上学的时候,突然暴雨如瀑,他没有带伞,到班上的时候衣服几乎湿透了。

他用纸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不自觉地打了几个喷嚏。

课堂上萧时忍不住哈欠连连。

徐琛在黑板上抄着数学老师要布置的作业,因为他写字最好看,所以每次需要誊抄的任务就交给了他。

一群同学一边抄着作业,一边看着瓢泼大雨不停的抱怨着。

“哎呀,怎么好端端的这个时候下雨啊,一个星期就两节体育课啊!还要下雨给我整泡汤一节。”

“是啊是啊。下雨体育课就变成自习课了。”

“说不定还有其他老师要占课呢。”

一听说要占课,有人呼天抢地:“不会吧,有没有人性啊?”

又有乐观主义者说:“应该不会下一下午吧?没准到了最后一节课雨就停了呢。”

老天爷似乎是听到了他们的心愿,等到第三节课末尾的时候,雨果然就停了。

下课铃还没响,同学们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课堂渐渐躁动起来。蘑菇头敲打着木棍,布置完了作业说:“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天气不太好,老师就不占用大家的课堂了……”

他话还没说完,底下欢呼一片,这意思就是说体育课可以自由活动了。

蘑菇头又敲了敲木棍,提着嗓子说:“搞不好等会还会有大雨,没事就早点回家,不要在学校逗留。知道了吗?”

“知道了。”同学们纷纷应付道。

蘑菇头一走,一片嘈杂声响起,收拾书包声,桌椅摩擦声,吵嚷嬉闹声……不绝于耳。不一会儿,同学们走的走,值日的值日,只有几个同学还自愿留下来写着作业。

王成收拾好书包,问趴在桌子上的萧时:“你不回家吗?怎么还在睡,今天一天你都萎靡不振的。”

萧时擡手示意他不用管,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那我先走了。”王成招呼一声就背着书包回家去了。

许宁过来的时候,见萧时连书本都没有收拾,摇了摇昏睡的他,说:“我要回家了,你走不走?”

萧时艰难擡起头,说:“今天你先走吧,我再睡会,困。”

许宁说:“那我就先走了啊,不等你了。”

萧时歪着脖子枕在双臂上,缓缓的点了点头。

马昊在走廊上思量着这节课该干嘛呢,却见许宁是一个人出来的,没和萧时一起,于是又折回去问萧时:“喂,兄弟,你今天怎么没和你女朋友一道走?”

他见萧时没反应,复又努嘴抱怨道:“兄弟,自从你谈了女朋友,都没再和我一起上下学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一道去网吧玩游戏怎么样?”

萧时摆摆手说:“今天不行,下次吧。”

马昊抓着萧时的手臂推搡着说道:“今天不正好嘛?多好的时候啊。我们玩一个半小时就回家……”

萧时不耐烦,挣开他的手说:“你别烦我了。”

“那就一起回家吧。”

“我不回家。”

“兄弟,你怎么了?干嘛了呀?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萧时没再理他。

窗外天空灰蒙蒙的,暴雨过后,温度下降了不少,时不时还有阵阵微风飘进教室,让人倍觉凉爽舒适。

同学们都走了,马昊耐不住萧时的不搭理也默默的走了。萧时一个人趴在课桌上,一股凉风袭来,仿佛吹到了他的心肺里。他蜷缩着身子,难受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潘娣把语文作业写完,擡头看黑板旁边的钟表,才发现教室里只剩她和萧时两个人了,值日生也都打扫完教室回家去了。

她很疑惑萧时怎么没和其他同学一起走呢,平常身边都是三五兄弟簇拥着,今天居然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睡觉。

她没有多想,收拾好书包,也没打算管他。路过的时候却发现萧时泪眼婆娑。

“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摸了摸萧时的额头,有些发烫,“你这是发烧了啊。”

她见萧时没反应,上前晃了晃他的身子。

萧时醒了,哑着嗓子哭唧唧的说:“我难受。”

潘娣连忙帮他收拾书包,说:“你这是生病了,赶紧回家吧,等会就放学了,你不能一直待在这。”

萧时瘪着嘴,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流,虚弱的说:“难受死了。”

潘娣一手拿着他的书包,一手搀扶着他起来,说:“我送你回家。”

二人艰难的出了教学楼,一股微风袭来,萧时打了一个寒战,说:“好冷。”

虽然天气还是很热,但已经入秋了,早晚都会很凉快,人们都穿上了薄薄的外套,萧时却还是穿着短袖短裤,不冷才怪。

潘娣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套在他身上,萧时意识混沌,他比潘娣高壮,衣服小了,只觉得袖口好紧。

潘娣扶着他坐在台阶上,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拿车。”

萧时再擡起头的时候,潘娣骑来了她的架中自行车。这自行车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宝贝,当时有这车的人家都是有钱人。但是对现在的人看来,只觉得款式老旧,早就该被淘汰了。车的轮毂很大,中间还横着一根单杠,一般成年男人才能跨的上去,更不适合一个女孩子骑了。

萧时艰难的问:“这车能带人吗?我坐哪里啊?”

潘娣说:“可以的。不过你病怏怏的,坐后面恐怕不安全,你就坐前面吧。”

潘娣放下自行车的站架,将萧时搀扶着放在前面单杠上,让他双手趴在车把上。萧时头晕目眩,虚弱无力,只觉得前面的单杠杠屁股。

“坐稳了,你指路。”

萧时凭着微弱的意识告诉潘娣他家的路径,他浑身难受,袖口的松紧勒得他手腕疼,他松了松袖口,屁股又杠的生疼,稍微挪动了一下,就听到潘娣命令般的语气说:“别乱动。”

潘娣双手握着车把手将萧时护在自己的怀中,防止他掉落,萧时侧过头看她,仿佛像一个小大人一样镇定自若,又仿佛像一座山一样沉稳可靠。他又想到那个带他驰骋沙场的女将军的梦,梦里的女将军也是这样将他护在前面。

他难受极了,又屁股生疼,简直是雪上加霜,委屈巴巴的说:“杠屁股。”

潘娣说:“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家了。”

萧时家住在‘九溪江南’,那是一片私人别墅区。萧时打开自家院子大门,潘娣从未见过这么豪华的住所,就连她的希望小学也没有他家大。

萧时敲了敲门,没有人开,他喊:“阿姨。”

没有人应,他只好自己拿出钥匙开门,却怎么也开不开。

潘娣问:“你爸妈呢?”

萧时混沌中醒悟过来,他爸妈早就离婚了,这里不再是他的家了。他哭道:“这里不是我家,我没有家,也没有爸爸了,妈妈很晚才回来,没有人管我。”

潘娣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拿出一本教科书,垫在萧时屁股

“你先在这里等,你爸妈很快就会回来的。”

萧时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央求道:“你别走。”

潘娣估摸着时间,这时候应该已经放学了,萧时家又与自家背道而驰,再不出发回家又该晚了,到时候免不了又要挨王岚一顿打骂。她说:“我得回去了。”

萧时半眯着眼睛,半张脸埋在潘娣臂弯里,抓着潘娣的手臂不放,说:“你别走,陪陪我,我……好孤独……”他紧皱着眉头,哭着哭着昏睡过去。

好在这时门开了,是一位不认识的阿姨。女主人见到萧时,猜到是老公和前妻的儿子,立马打电话给老公,老公又打电话通知芷心。

潘娣看着天色内心焦灼,又不得不原地等待着芷心。她看着满脸泪痕的萧时,取笑道:“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是谁说‘他是男人,怎么会哭’的?瞧瞧你现在哭唧唧的样子,女孩子都没你这般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