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遗址沉思 文化交融
“残碑默对苍烟里,故梦犹萦落照中。文化从来无畛域,千年交汇意相通。”当正午的阳光为那烂陀寺遗址镀上一层金辉,李承乾一行立于残破的讲堂遗址中央,四周的断壁仿佛成了时光的画框,将千年前的学术盛景与当下的沉思定格在同一幅画面里。
李承乾身着玄色锦袍,墨色披风在微风中轻展如蝶翼。他缓步踏上半塌的讲坛,脚下的砖石发出细微的声响,似在应和着他心中的波澜。目光扫过散落的经幢残片,有的刻着梵文咒语,有的雕着大唐样式的云纹,两种文明的印记在阳光下交相辉映。他俯身拾起一块同时刻有莲花与龙纹的石雕,指尖摩挲着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和谐共生的纹样,眉头微蹙,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陛下,您看这纹样,”郭正一身形微躬,指着石雕上的细节,“莲花是天竺圣物,龙是我大唐图腾,二者竟能在一块石上相融,恰似两国文化的相遇。”他身着藏青长袍,领口的金线在阳光下闪着微光,眼中既有对工艺的赞叹,也有对文明交融的感慨。
李敬玄立于一侧,手中握着半片唐式瓦当,瓦当边缘的卷草纹里,竟隐约藏着梵文的种子字。“有趣,实在有趣。”他轻捻胡须,眼中闪过顿悟的光芒,“文化的交融从不是简单的叠加,而是这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草木缠藤,共生共荣。”
李承乾将石雕轻轻放回原处,直起身来,目光掠过广袤的遗址。远处的佛塔残基上,依稀能看到唐风的斗拱痕迹;近处的排水渠,却采用了天竺独特的斜坡设计。“是啊,”他声音低沉而有力,“大唐的丝绸上绣过天竺的佛经,天竺的寺庙里奏过大唐的乐舞。看似迥异的文明,实则早就在彼此的土壤里扎了根。”
王玄策走上前,指着一处被风沙半掩的碑刻:“陛下您看,这碑上记载着戒日王时期,那烂陀寺曾派学者赴长安国子监讲学,带去的不仅是佛经,还有天竺的算术与天文。而我大唐送去的,除了瓷器与历法,还有孔孟的典籍。”他蹲下身,拂去碑上的浮尘,指尖划过那些模糊的字迹,仿佛在触摸那段鲜活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