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生死对决
曾瑶的指甲掐进我手腕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
东边的尘头越来越近,马蹄声像闷在鼓里的雷,震得我后槽牙发酸。
她怀里的狼牙坠子还在晃,银簪的碎钻硌着我心口,那是上个月我在黑市花三贯钱买的——当时她红着脸说"破铜烂铁",夜里却偷偷别在发间照了半宿铜镜。
"赵元的信鸽截了几封?"我声音发哑,伸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斗笠,指腹擦过她鬓角的泥点,凉得像沾了晨露的草叶。
"三封。"她喘得厉害,胸口起伏带得狼牙坠子撞在银簪上,"第一封说咱们烧了八车粮,第二封说右军折在拒马桩,第三封...第三封说公子你现在站在寨门口,身边跟着个穿青布裙的小丫鬟。"
我脊梁骨"噌"地窜起一股寒气。
赵元的细作混进营寨了?
可昨夜里查岗时,二十个哨卫的脸我都记着——老周的疤在左脸,阿三的刀疤从眉骨贯到下颌,新兵小柱子右耳缺了块...
"吹聚将号。"我松开曾瑶的手,掌心还留着她指甲的印子,"让所有人带地图来中军帐。"
号声撕破晨雾时,我摸了摸腰间的玉佩。
这东西是我刚穿越来时在枕头底下翻到的,青白玉质,刻着歪歪扭扭的"永安"二字,原主的贴身仆役说"公子从小到大没离过身"。
后来我发现,每次用"知识洞察眼"时,玉佩会发烫,失忆的十分钟里,总模模糊糊看见些画面:血浸的城墙,穿铠甲的男人把玉佩塞进婴儿襁褓,女人的哭声像被风揉碎的芦苇。
帐门被掀开的瞬间,冷风裹着麦粥香灌进来。
阿三的刀疤在火把下泛着青,老周的灶灰还粘在鬓角,小柱子右耳的缺口被血痂糊住了——他昨夜守拒马桩,被狼旗军的箭划了道口子。
"赵元要总攻。"我把曾瑶的话复述一遍,手指敲着牛皮地图上的红沙岗,"他知道咱们缺粮,所以想速战。"
老周搓了搓手,灶灰簌簌掉在地图上:"那咱们跟他硬拼?
营寨的箭还剩三千,拒马桩能再扎两排——"
"硬拼是死。"我打断他,指尖划过红沙岗东侧的芦苇荡,"赵元带的是骑兵,咱们步卒多。
得让他的马跑不起来。"
阿三眯起眼:"诱敌深入?"
"对。"我扯下腰间的玉佩拍在案上,玉质的凉顺着掌心往骨头里钻,"前半夜烧粮车时,狼旗军的右军摸过来,你们记得他们怎么栽的?"
小柱子抢着道:"灶灰罐!
迷了眼的骑兵撞拒马桩上,跟没头苍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