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靓仔 作品
第591章 《解构主义视阈下的价值狂欢》(第2页)
二、方言诗学的抵抗政治:粤语语法对普通话霸权的解构
作为方言写作的典范文本,《距离》的抵抗性不仅体现在词汇选择,更深植于语法结构的革命。普通话的"是"判断句在粤语中裂变为"系"与"喺"的辩证游戏:"嘟喺正值"中的"喺"(在)建立空间存在,而"嘟系负值"的"系"(是)实施价值判断。这种存在与本质的语法分裂,恰似海德格尔对"存在者"与"存在"的哲学区分,使诗歌获得现象学批判的深度。人称代词的音韵配置更构成隐秘的政治寓言。"你"(nei5)与"我"(ngo5)的声调落差(第二声对第五声),在粤语九声系统中制造出音高维度的情感距离。当复数形式"我哋"(我们)出现时,其发音ngo5dei6的降调趋势,暗示集体认同中的下沉焦虑。这种方言音韵学与存在主义的共振,令人想起保罗·策兰用德语辅音集群构建的创伤诗学。
三、负值的狂欢:后现代价值系统的诗性解构
诗歌最富张力的哲学爆破出现在末节的价值反转。诗人将数学中的绝对值概念偷换为存在主义命题,其思维路径与德里达的"延异"理论形成互文:当"正值"被宣称为"冇有负值嘅值",能指链的滑动已使符号脱离原始数理语境;而终极判断"嘟系负值"则完成对逻各斯中心主义的致命一击。这种解构策略与贝克特《等待戈多》的价值虚无形成对话,但树科的独特贡献在于将这种解构置于粤语文化的具体语境。
诗中"星,月,太阳"的天体意象群,可视为柏拉图洞穴喻的当代变奏。当启蒙理性将这些天体定义为可测量的天文实体,诗人却揭示其作为"负值"的本质——这种颠覆与尼采"重估一切价值"的宣言遥相呼应,但更具东方诗学的顿悟色彩。值得关注的是,粤语"嘟系"(都是)的重复使用,使价值判断成为西西弗斯式的语言劳作,恰如阿多诺所言"在错误的生活中不存在正确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