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靓仔 作品
第617章 《失语时代的精神突围》(第2页)
二、荒诞叙事:权力话语的祛魅书写
诗歌第二节以反讽的笔调,将矛头指向权力者对异见的污名化机制。“咪话冇道,咪话教化”的伪善说教,与“噈你哋嘴刁\/嘟喺污蔑攻击”的粗暴定性形成鲜明对比,勾勒出权力者既想维护“教化”面具,又急于压制异见的矛盾心态。这种叙事策略让人联想到鲁迅在《狂人日记》中对封建礼教“吃人”本质的揭露——表面的仁义道德与内里的暴力本质构成荒诞的张力。
“怀才不遇,居心叵测\/要唔要止血贴?”这两句以戏谑的口吻消解了权力话语的严肃性。“止血贴”的意象将思想压制轻描淡写为简单的伤口处理,这种黑色幽默的运用,与塞万提斯《堂吉诃德》中对骑士文学的戏仿异曲同工,通过解构崇高来暴露荒诞。诗人在这里构建的,是一个福柯意义上的“规训社会”——权力不再以暴力的显性形态出现,而是通过话语审判、道德指责等隐形方式实现对个体的规训。
三、留白艺术:沉默背后的惊雷
诗歌末句“呵呵,唔好意思\/漏咗风……”以极具戏剧性的转折,打破了前文构建的压抑氛围。这声看似轻描淡写的“漏风”,实则是对权力话语最尖锐的嘲讽。它让人想起卡夫卡《审判》中未被言说的荒诞,也让人联想到古希腊寓言中那个戳破皇帝新衣的孩童。在绝对权力构建的“失语空间”中,这一丝“漏风”恰似黑暗中的微光,暗示着任何严密的话语控制都无法完全消弭思想的自由流动。
这种留白艺术,与中国古典诗歌中的“言有尽而意无穷”(严羽《沧浪诗话》)传统一脉相承。但与古典诗歌的含蓄不同,《收声》的留白充满现代性的反抗意味。它不是文人雅士的余韵悠长,而是普罗大众在失语困境中的一声冷笑,是对权力话语最有力的无声控诉。正如罗兰?巴特所说:“作者已死”,诗歌结尾的留白将阐释权完全交给读者,每个读者都能在这声“漏风”中听到不同的时代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