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欧冠决赛（1）(第2页)

走进球场的瞬间，声浪突然被放大了十倍。皇马球迷涌入的西看台像被注入了白色的岩浆，他们迅速填满了每一排座位，把围巾连成起伏的浪，有人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烟雾弹，白色的烟柱在看台上空盘旋，像朵悬浮的云；几个人爬上座椅，展开一幅印着“勇夺14冠”的巨幅旗帜，布料被风撑得紧绷，边角拍打在金属栏杆上发出“啪啪”的响。南看台的中立球迷区很快被各种语言填满：英吉利语、法兰西语、土耳其语的交谈声混在一起，有人举着写着“足球无国界”的标语牌，被两边的欢呼声夹在中间，却也跟着节奏拍手；赞助商包厢的玻璃幕墙后，西装革履的人们举着香槟杯，透过玻璃看着下方沸腾的人潮，偶尔碰杯时的清脆声响，像落在火焰上的水珠。

东看台的曼联球迷则用歌声筑起了红色的堡垒。他们把围巾搭在邻座的肩膀上，连成一片红色的穹顶，每唱到“united，united”就同时起身，座椅翻动的“哗啦”声像海浪拍岸；有个穿红色风衣的女人站在过道里指挥，手臂划出的弧线带着指挥家的优雅，身后的球迷跟着她的手势忽高忽低地喊着口号，连声浪都变得有了旋律；几个年轻人把手机闪光灯打开，举过头顶左右摇晃，红色的光点在看台上流动，像散落的星火，与西看台的白色烟幕遥相呼应。

北看台的赞助商区域透着微妙的热闹。穿礼服的女士正用小镜子补口红，镜面上映出窗外跳动的人潮；戴金丝眼镜的高管举着望远镜，镜片后的眼睛紧盯着球员通道，大概在寻找熟悉的面孔；有个小男孩趴在玻璃上，鼻尖被压得扁扁的，手指在雾蒙蒙的玻璃上画着足球场的轮廓，身后的父亲笑着给他递过一块巧克力，包装纸的“沙沙”声在喧嚣里格外清晰。

球场广播里循环播放着欧洲冠军联赛主题曲《ChapionsLeague》的旋律，皇马球迷、曼联球迷、土耳其当地球迷，以及来自于世界各地的中立球迷们都不约而同的跟着节奏拍手，英吉利语、西班牙语……不同的语言在旋律里融成同一种沸腾的情绪；西看台的白色围巾突然统一指向天空，东看台的红色人浪则朝着相反的方向涌动。

约莫三点四十分，球员通道的灯光突然亮起，像在墨色幕布上撕开一道银缝。全场的欢呼声骤然拔高，连看台上悬挂的旗帜都被震得簌簌发抖——曼联球员从通道左侧鱼贯而出，皇马众将则踏着右侧的草皮登场，两拨人刚踏上草坪，就被看台上倾泻而下的声浪裹住，仿佛脚下的草皮都在跟着震颤。

左侧的曼联队热身区域，大卫·德赫亚第一个走进球场，他弯腰系鞋带时，东看台突然爆发出“大卫……大卫……”的呼喊。这个身穿曼联门将服的男人闻言抬头，对着看台方向抬手致意，指尖刚触到帽檐，就被飞来的红色围巾擦过肩头——那是前排球迷扔出的礼物，他笑着捡起叠好塞进球裤口袋，转身开始做侧压腿，裤脚掀起的瞬间，露出小腿上因常年扑救留下的淡白色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