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赏婆娘剿匪？总爷您敢吗！

总兵府，书房。!微￠趣′暁!说^ ·勉,肺+阅·毒?

空气沉闷得像一块浸了水的铅。

钱大海，云州总兵，正用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墙上那张简陋的地图。

地图上，城外三十里的青牛山，被一个刺眼的红圈圈住，如同一道流脓的恶疮。

“废物！一群连匪寇毛都摸不到的废物！”

钱大海一拳砸在桌案上，茶碗应声而倒，滚烫的茶水浸湿了公文，洇出一片狼藉。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帐下，亲兵队官钱二狗和几名将校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

良久，钱大海颓然坐回椅中，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声音里满是疲惫。

“兵，招不上来。”

“来的，全是些连刀都快拎不动的灾民。”

“军心，更是烂到了根子里。”

钱二狗见总兵火气稍歇，这才觑着脸色，小心翼翼地凑上前。

“叔……总爷，新兵营里，倒出了个有意思的刺儿头。”

“哦？”

钱大海眼皮都懒得抬。

“是个叫王小二的灾民，瘦得像根麻杆，却天生一身邪性的蛮力，一百斤的石锁，在他手里跟个石子儿似的。”

钱二狗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压低了声音。

“最邪性的，是他当兵的由头。”

“他说……他是冲着朝廷发的婆娘来的。”

“什么？”

钱大海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火气。

钱二狗立刻将王小二如何当众“挑拣”婆娘，又如何用一顿虚无缥缈的肉做赌注，在校场上技惊西座，最后在夜里悄无声息地废了老兵油子一只手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他最后总结道：“这小子，愣，狠，还有股子邪性的小聪明。?完¨夲!鰰¨占/ !追/最¨辛`蟑/踕.我让黑熊往死里整他，他非但不怕，反倒把一帮新兵蛋子都拢到了身边，隐隐成了个头儿。”

钱大海粗糙的手指，开始有节奏地敲击桌面。

为婆娘当兵？

荒唐。

可这极致的荒唐背后，却透着一股子实在到令人心悸的、不要命的劲头。

“把他带来，我亲自见见。”

……

王小二被带到总兵府时，黑熊跟在后面，一张脸黑得像锅底。

进了书房，王小二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主位上的那个中年男人。

不高，但很壮。

一身半旧的铠甲上，布满了细密的划痕。

这个人身上，有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和久居上位的威势。

这是王小二的第一判断。

“你就是王小二？”

钱大海的声音很沉，像两块石头在摩擦。

“是。”

王小二没有下跪，只是微微躬身，不卑不亢。

钱大海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如同在打量一柄出了鞘的刀。

“二狗说你有点本事，站个军姿我看看。”

王小二闻言，二话不说，后脚跟“啪”地一声并拢。

刹那间，他整个人的气质为之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