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谁敢动我后方，我屠他满门！

将领们甲叶铿锵的离去声，如退潮般远去。+丸′ ! \鰰?占+ *耕?鑫′嶵¨筷,

府衙大堂，那股混杂着血腥、汗水与杀气的喧嚣被抽离，一种死寂的沉默，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案几上，油灯的火苗无声跳动，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扭曲拉长，如同鬼魅。

张若愚僵立原地。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只刚刚写下传世逆疏的手。

他感觉上面还残留着笔杆的冰冷，和墨汁的腥气。

他不是在做梦。

他亲手，为自己毕生信奉的纲常伦理，挖好了坟墓，然后又亲手，填上了最后一捧土。

从此以后，世上再无大明举人张若愚，只有一个逆贼的首席幕僚。

孙佳音则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王小二的背影。

她的心，像被一场海啸反复冲刷过的海岸，满目疮痍，却又被洗练得无比干净。

那些曾经盘踞在她心头的“家国大义”、“忠君思想”，在王小二那三个赤裸裸的条件面前，被撕扯得粉碎，脆弱得可笑。

忠君？

一个随时准备拿你的命去填坑的君王，配得上谁的忠诚？

救国？

连自己和弟兄们的命都保不住，拿什么去救国？！

废墟之上，一种全新的、让她战栗又让她感到安宁的情绪，破土而出。

那是彻底放弃抵抗后，将自己的魂魄，都押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归宿。

王小二没有理会身后两人的心思。

他走到那瘫在地上，散发着腥臊恶臭的太监身前。

“李公公，上路吧。\二+捌`墈*书_蛧. ,埂!鑫/罪\全!”

声音不高，却让李进忠浑身一激灵，像是听到了神佛的赦令。

他手脚并用地爬起，甚至不敢抬头再看王小二一眼，活像一只被打断了脊梁的野狗，带着那队早就没了半点威风的锦衣卫，狼狈不堪地逃出了这座修罗地狱。

首到那仓皇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夜色深处。

王小二才转过身，面对着他未来的左膀右臂。

“我要走了。”

他说。

“主公！”

孙佳音与张若愚异口同声，语气里是压不住的急切。

“我军主力尽出，这南阳……这我们的根基之地，该当如何？”张若愚问出了最致命的问题。

这支大军，是无根的浮萍。

南阳，就是他们唯一的根。

王小二走到沙盘前，拿起那面代表着他自己的，黑底金龙的“王”字令旗。

他没有将令旗插向山东，而是转身，走到了孙佳音面前。

他将那面沉重的，以玄铁铸就的令旗，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