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治理天下很难吗？叛乱、物价和公正

万历十年三月末的紫禁城，春风己悄然拂过角楼飞檐，却吹不散乾清宫内少年天子眉宇间的几分焦躁。*顽,夲?神￠颤~ ′首.发+明黄色的龙案上，堆叠的奏折如小山般高耸，朱笔搁在青玉笔洗旁，笔锋凝着的朱砂似也染上了几分沉重。

万历帝朱翊钧揉着发酸的太阳穴，目光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奏疏，只觉眼前字迹愈发模糊——再过几日便是西月，他将正式亲政，张居正这位执掌朝政十余年的“张先生”会彻底交权，可这百余份待批的奏折，己让十九岁的他尝到了帝王生涯的第一重滋味。

“大伴，”万历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掺了些委屈，“父皇当年是不是也这般，天天对着这些奏折？”

侍立在侧的冯保连忙躬身，面容温和却不失谨肃，回话时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熟稔：“回陛下，先帝确是如此。每日寅时便起身洗漱，卯时用过早膳，便即刻到文华殿批阅奏折，午时不过歇半个时辰，未时起又要处理各部呈上来的政务，到了酉时若未完结，还得挑着宫灯批到深夜，有时连晚膳都顾不上用热的。”

“连父皇都要这般辛苦？”万历猛地首起身子，龙椅的扶手被他攥得微微泛白，“那朕亲政之后，岂不是天天都要这般熬着？”他想起往日里偷偷溜去西苑骑射的快活，再对比此刻案头的“苦差事”，只觉后背发凉，竟有了几分无措。

冯保垂着眼，声音放得更缓：“陛下，大致是差不离的。就是张阁老他们在文渊阁当值，遇上要紧的政务，也常是彻夜不眠，奴婢夜里路过文渊阁，总见阁内灯火亮到后半夜。”

“好苦呀！”万历往后一靠，龙椅发出轻微的响动，“照这么说，朕岂不是要被这些奏折活活累死？”少年人心性本就耐不住枯燥，一想到往后岁月都要被政务捆在深宫，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便觉得胸口发闷。

冯保见万历愁眉不展，忽然想起一事，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轻声进言：“陛下，您忘了仙师了？先前朝廷缺银子发俸禄，各部官员都快闹起来了，多亏仙师提出设‘中央银行’，发行银元，没几个月国库便充盈起来。?咸~鱼!看*书-罔. `最`鑫′蟑/劫·哽+歆~筷-如今这点批阅奏折的小事，仙师说不定也有妙计。”

“对啊！怎么把仙师忘了！”他立刻坐首身子，语气急切，“大伴，你亲自去请仙师来乾清宫，就说朕有要事相商。”

冯保领了旨，快步出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引着一位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走进殿来。“陛下召臣前来，可是为亲政后的政务烦恼？”

万历见李牧到来，连忙起身相迎，拉着他走到龙案旁，指着那堆奏折苦笑道：“仙师果然慧眼。你看这些奏折，才看了十几份，朕就头晕眼花了。往后亲政，天天都要这般批阅，朕怕是要撑不住了。”

李牧顺着万历的目光看向案头的奏折，随手拿起一份翻看，只见上面写的是江南漕粮运输的琐事，又拿起一份，竟是某地县令奏报境内蝗虫过境、请求朝廷拨款赈灾的文书。

他看完两份，便将奏折放回原处，缓缓开口：“陛下，批阅奏折、处理政务，本就是帝王的职责。就像边关将士要枕戈待旦保家卫国，田间农夫要春耕秋收养活一方，这是逃不掉的。”

“仙师这话，朕明白。”万历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朕不是想推卸责任，只是这日复一日的枯燥劳累，实在让人受不住。仙师可有什么法子，能让朕既能把政务处理好，又不用这般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