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林荫会所享佳酿,柔情田甜惹情长(第3页)
“好。”他答应了,“去松月阁。”
田甜立刻笑开,拽着他的手往二楼走。
松月阁的门虚掩着,暖黄色的灯光从门缝漏出来,照在地毯上像片流动的蜜。
推开门,檀香混着壁炉的木柴香涌出来,墙上的《松月图》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波斯地毯软得能陷进脚踝。
田甜松开他的手,走到壁炉前。
火焰舔着木柴,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比真人还大。
她转身时,浴袍带子松了半寸,露出锁骨下的红绳,绳结是元彬亲手打的,在火光里晃成小红点。
“师父。”她轻声说,“你过来。”
元彬喉结动了动,迈步走向她。
壁炉的光映着她的眼尾,像落了颗星子。
他忽然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比在昆仑山巅御剑时还快——原来这人间的情,比修仙界的劫,更让人手足无措。
(本章完)
### 第576章 林荫会所享佳酿,柔情田甜惹情长
暮春的晚风裹着槐花香钻进车窗,元彬放下半开的车窗,目光扫过车外那排葱茏的水杉。
林荫会所的青石门楼在暮色里若隐若现,门楣上“林渊”二字是用湘妃竹镶嵌的,借着路灯看,竹纹里还浸着未褪尽的墨色——倒像是哪位大家即兴挥毫,直接刻进了竹骨里。
“彬哥,到了。”驾驶座上的周杰单手打轮,黑色商务车稳稳滑进会所专属车位。
这小子今天特意换了件立领黑衬衫,袖口扣得严严实实,连头发都抹了发蜡,发梢却还是翘着几缕,活像只急于开屏的孔雀。
元彬推开车门,迎面便是一阵清甜的檀木香。
会所门廊下站着个穿月白对襟衫的老者,见他下车,立刻躬身行了个古礼:“于某候元先生多时了。”
于长河。
元彬记得这名字。
林渊会所明面上是餐饮娱乐场所,实则是江浙一带顶级富豪的私密据点,能让老板亲自候在门口迎客的,整个沪上不超过五指之数。
“于老板客气了。”元彬颔首,余光瞥见副驾驶座的车门轻响。
田甜穿着件藕荷色针织裙下了车,发尾被风掀起一缕,落在雪缎似的肩颈上。
她偏头对周杰笑:“麻烦杰哥带路啦。”
周杰的喉结动了动,连耳尖都红了:“甜姐您跟我来,今天于老板特意留了云竹阁,那间的熏香是用沉水香配了茉莉,最适合女孩子——”
“周杰。”元彬淡声打断,“带路。”
“哎哎!”周杰慌忙收敛心神,弓着背在前头引路。
青石板路被雨水洗得发亮,两侧竹林沙沙作响,偶有竹露滴落,落在石缝里的青苔上,发出极轻的“噗”声。
云竹阁的门是两扇雕花玻璃,推开来,满室暖黄的光便涌了出来。
田甜刚跨进去半步,就“呀”了一声——靠墙的博古架上摆着个青瓷瓶,瓶里插着几枝刚折的晚樱,花瓣上还凝着水珠;案几上的香炉正飘着细烟,香调不是常见的沉水香,倒混着点青草和柑橘的清冽。
“这是于某新得的‘雨前春’。”于长河跟进来,手指轻叩香炉,“取明前龙井的茶梗,混了苏州邓尉山的梅枝,烧起来像刚下过雨的山坳。甜小姐若喜欢,走时让人装两匣带走。”
田甜眼睛亮起来,转身看向元彬:“彬哥,我能要吗?”
元彬还没说话,于长河已笑着点头:“甜小姐开口,便是于某的福气。”
周杰凑过去调灯光,暖黄的光晕落在田甜发顶,将她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像只扑棱着翅膀的蝶。
元彬倚在门框上,忽然想起前世在水神殿里,有回带小仙娥去看碧游湖的夜荷。
那小仙娥也是这样,看见一朵并蒂莲就眼睛发亮,偏要他用法术把荷香凝成珠串,说要戴在腕子上。
“彬哥?”田甜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她不知何时站到了酒柜前,指尖点着一瓶深琥珀色的酒,“于老板说这是1947年的罗曼尼康帝,您之前说想喝……”
“甜小姐好记性。”于长河亲自取了开瓶器,“这酒存了七十多年,开瓶要温三十分钟。元先生稍坐,我让人把茶点送进来。”
田甜搬了张藤编的软椅放在元彬身侧,自己却没坐,反而蹲下来替他脱鞋。
元彬一怔,低头看见她发顶的旋儿——刚才被风吹乱了,翘着一小簇。
“会所的地毯是波斯手工毯,沾了鞋印难打理。”田甜抬头,指尖碰到他脚踝,“我帮您脱,好不好?”
元彬喉结动了动。
前世做水德星君时,有仙娥替他宽衣解带,有童子替他捧玉笏,但从没有谁这样,蹲在他脚边,仰着头问“好不好”。
那声音软得像三月的新茶,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却又不似周杰的谄媚,倒像是……怕他不高兴。
“好。”他听见自己说。
田甜笑了,露出小虎牙。
她脱了他的鞋,又用丝帕替他擦了擦脚背——动作轻得像片云,元彬却觉得那处皮肤烫得厉害,连带着心口都泛起热意。
茶点送进来时,温好的红酒也醒了。
于长河亲自斟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水晶杯里晃出金红的光。
田甜端起杯子,却没急着喝,反而凑到元彬唇边:“彬哥先尝?”
元彬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眼尾,那里有颗极小的泪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
他鬼使神差地张嘴,含住杯沿。
酒液入口的刹那,他却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鼻端全是田甜身上的香,不是会所的“雨前春”,是更清浅的茉莉,混着点肥皂的淡香,像刚晒过太阳的被单。
“甜小姐这是要把元先生惯坏了。”于长河笑着退了出去,周杰很识趣地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两人一灯。
田甜蜷在软椅里,晃着酒杯看酒液挂杯,发梢扫过裸露的小腿。
元彬忽然发现,她今天没涂指甲油,指甲盖是淡淡的粉,像刚剥了壳的荔枝。
“彬哥,你在看什么?”田甜歪头。
元彬没说话,伸手替她把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指尖碰到她耳垂时,那处皮肤瞬间烫得惊人。
田甜的呼吸乱了,酒杯轻轻磕在他手背:“我……我去补个妆。”
她起身时,裙角扫过元彬的膝盖。
元彬坐着没动,却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具身体本是凡人,可他如今修到金丹境,心跳早该稳如古钟。
他忽然明白,方才那股热意不是酒,不是香,是田甜蹲在他脚边时,发顶翘起的旋儿;是她替他擦脚背时,睫毛在眼下投的影;是她举着酒杯凑过来时,耳后那颗颤巍巍的泪痣。
水德星君活了三千年,见过沧海桑田,见过情劫里的痴男怨女,却从未懂过这种——像春水煮开时,第一缕冒上来的汽,模糊了眼,烫了心,偏又舍不得擦。
田甜从洗手间出来时,元彬已经站在窗边。
暮色完全沉了,窗外竹林在风里沙沙响,像有人在说悄悄话。
她走过去,轻轻环住他腰,脸贴在他后背上:“彬哥,我今天很开心。”
元彬垂眸,看见她交叠在自己腹部的手。
那双手不大,指节细细的,虎口处有个淡茧——是教小朋友画画时磨出来的。
他覆上她的手,掌心贴着她的茧,忽然想起前世在忘川边,见过一对凡人情侣。
那男子快死了,女子抓着他的手哭,说“我还没给你织完过冬的围脖”。
当时他觉得那女子痴,如今却懂了——原来这世间最动人的,从来不是仙法,不是长生,是有人愿意蹲下来替你脱鞋,是有人记得你说过想喝哪年的酒,是有人环着你腰,说“我今天很开心”。
“我也是。”他说,声音比自己想象中轻,“田甜,我也是。”
窗外的竹露又落了一滴,正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凉丝丝的,却烫得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