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骨灯引路(第2页)

苏瑶也点了点头,鼻尖微微抽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从怀中掏出半截蜡烛,那是她一直随身携带的应急物品,用文明织锦术凝聚出一缕微光点燃,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前方三米内的道路,更远处依旧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走进洞窟的瞬间,两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洞窟内部异常广阔,仿佛一个地下宫殿,无数白骨堆叠成山,从地面一直延伸到洞顶,形成一道道诡异的骨墙。每根骨头上都刻着残缺的卦象,在烛光下若隐若现,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些骨头...” 苏瑶凑近查看,手指轻轻拂过一根腿骨上的刻痕,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上面有前作中‘12 次失败宇宙’的文明印记!你看这个三角形符号,是毁灭的亚特兰蒂斯文明特有的标记!”

林宇心中一震,连忙拿起一根臂骨仔细查看。骨头上的卦象间果然夹杂着熟悉的印记,那些是他们在前作中与熵寂教团战斗时见过的,属于已经毁灭的文明的独特标记。这些白骨,竟然是那些失败宇宙的文明残骸,被某种力量集中到了这里!

“难怪这里叫万骨窟...” 林宇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放下白骨,指尖还残留着骨头的冰凉触感,“这里埋葬的是无数文明的残骸,是宇宙演化的失败者墓园。”

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白骨堆,脚下不时传来 “咯吱” 的脆响,不知踩碎了多少细小的骨头。洞窟深处传来 “嗒嗒” 的声响,像是水滴落在地面,又像是有人在用手指敲击骨头,带着某种规律的节奏,让人头皮发麻,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骨墙上不时渗出荧光液,粘稠的绿色液体顺着骨头的沟壑滑落,滴落在地面发出 “嗒嗒” 声,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转瞬即逝的光轨,像有人在默默计数,记录着时间的流逝。空气中的草药味越来越浓,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檀香,那味道让人心神安宁,精神为之一振。

在洞窟最深处,他们发现了一盏奇特的灯。那盏灯由无数细小的指骨拼接而成,灯座是一个完整的头骨,眼窝中闪烁着微弱的幽光,仿佛有灵魂栖息其中。最奇特的是灯芯,竟然是半截磨损的扫帚柄,木质表面光滑温润,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清心草香气,与陈长老那把扫帚的味道一模一样。

“是陈长老的扫帚!” 林宇和苏瑶异口同声地惊呼,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激动。这扫帚柄的样式,磨损的程度,甚至侧面那个小小的裂痕,都和他们记忆中陈长老那把用了几十年的扫帚一模一样。

林宇犹豫了一下,伸出布满裂痕的手,指尖因灵根的疼痛而微微颤抖。一滴混沌血从指尖渗出,滴落在扫帚柄上。“滋啦” 一声轻响,扫帚柄突然燃起暖黄色的火焰,火焰稳定而柔和,瞬间照亮了整个洞窟。骨灯的光芒温暖而柔和,照在白骨上,竟让那些冰冷的骨头泛起了淡淡的红光,仿佛注入了一丝生机。

光芒投射在对面的骨墙上,奇迹般地映出一个模糊的虚影。那虚影手持扫帚,身形佝偻,花白的胡须在风中飘动,正是陈长老的模样!虚影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扫帚在骨头上轻轻勾画,沙沙的声响在洞窟中回荡。一个清晰的 “解卦” 图案出现在骨墙上,乾上震下,象征着困难解除,危机化解。

随着解卦的完成,三根粗壮的白骨突然从骨堆中飞出,在光芒中发出 “嗡” 的共鸣声,化作三支锋利的灵箭。箭身上流转着混沌道韵,箭镞闪烁着寒光,散发着强大的气息。林宇伸手接住灵箭,冰凉的箭身传来熟悉的能量波动,感觉它们与自己的灵根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陈爷爷...” 苏瑶看着虚影,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哽咽。她清了清嗓子,用软糯的江南小调哼唱起来,唱的是《楚辞》中的《九歌》。悠扬的歌声在洞窟中回荡,带着淡淡的忧伤和不屈的坚定,与骨墙上的卦象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随着歌声响起,骨墙上的卦象突然活了过来,无数卦象如同潮水般流动,相互交织组合,最终在他们身后组成一个巨大的 “共生阵”。阵纹亮起的瞬间,发出嗡的一声轻响,洞窟入口传来一阵骚动,能量碰撞的光芒透过缝隙传来,显然是追来的硅基追兵被阵法挡住了。

骨灯的光芒越来越亮,照亮了洞窟顶部的壁画。壁画上描绘着古老的场景:苏家祖先身着长袍,与一团模糊的黑影在星空下签订契约,黑影散发的气息与虚无之影一模一样,带着吞噬一切的冰冷。壁画旁的甲骨文记载着契约的内容:以 “守序印记” 为代价,换虚无之影暂不侵蚀主宇宙,期限为一万三千年。

“原来如此...” 林宇喃喃自语,终于明白守序印记的由来。苏家祖先为了保护主宇宙的文明,与虚无之影做了一场危险的交易,用后世子孙的痛苦换取暂时的和平。

骨灯的光芒继续移动,照亮了壁画的最后一幕。看到那一幕,林宇和苏瑶都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壁画上赫然写着:虚无之影的本体是 “未济宇宙的反噬之力”,因宇宙演化未臻完美而产生。苏家祖先当年为救地球,答应每千年献祭一个 “混沌变量” 以平息其怒火,而林宇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献祭名单的最后 —— 他正是第 13 个,也是最后一个献祭者!

“不... 这不可能...” 林宇踉跄着后退一步,灵根上的守序印记突然剧烈疼痛起来,“咔嚓” 一声脆响,又裂开了半分,鲜血顺着裂痕渗出。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壁画,心中充满了震惊、愤怒和不甘,难道自己的命运从出生起就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