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0章 叶姨取牛奶，帮我家带的鲜牛乳(第2页)

叶姨带的鲜牛乳，和超市里卖的不一样。奶站的老师傅说，这是本地牧场早上刚挤的奶，没加任何添加剂，煮的时候会浮起一层厚厚的奶皮。我总喜欢把奶皮揭下来吃，糯糯的、香香的，带着阳光和青草的味道。叶姨知道我喜欢吃奶皮，每次取牛奶时，都会特意看看玻璃瓶里的奶皮厚不厚，要是薄了，就会跟奶站的老师傅说：“下次给302的小栀多留瓶奶皮厚的，这孩子就好这口。”

有一年夏天，奶站的制冷机坏了，鲜牛乳只能存放半天。叶姨怕牛奶变质，特意提前一个小时去取奶，还把自家的冰袋裹在牛奶瓶外。那天她把牛奶递给我时，冰袋已经化了一半，水珠顺着她的手腕往下滴，可玻璃瓶里的牛奶还是凉丝丝的。“快放冰箱里，别放久了。”她一边擦汗一边说，额头上的汗珠顺着皱纹往下滚，落在蓝布罩衫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发现她的头发比去年白了不少，背也好像更驼了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的。

去年我考上了外地的大学，临走前的那天清晨，叶姨还是准时来送牛奶。她手里除了牛奶，还多了一袋用牛皮纸包着的东西。“这是我自己做的奶片，你带在火车上吃，饿了就嚼两片，跟鲜牛乳一个味儿。”她把奶片递给我时，我看见她的手有些粗糙，指头上还沾着面粉——想必是为了做奶片，一大早就在厨房里忙活。我接过奶片，心里暖暖的，鼻子却有点酸。“叶姨，等我放假回来，还喝您带的鲜牛乳。”我说。她笑着点头，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盛开的菊花：“好，我等着，到时候给你留最厚的奶皮。”

今年放寒假回来，我刚走到巷口，就看见叶姨站在我家楼下，手里拎着两个玻璃瓶，还是那件蓝布罩衫，还是那串钥匙。“小栀回来啦？”她看见我，眼睛一下子亮了，快步走过来把牛奶递给我，“这是今天刚取的鲜牛乳，奶皮可厚了，你快回去煮了吃。”我接过牛奶，玻璃瓶还是温热的，想必是她怕牛奶凉了，特意揣在怀里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