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子文艺 作品

第259章 从长江源头走起,和友人一起赏读长江足迹(第2页)

他一边说,一边在地图上做标记:“过了金沙江就是长江三峡,瞿塘峡、巫峡、西陵峡,每一段都有不一样的风景。再往下到了中下游,江面就更宽了,像武汉、南京、上海,江水会变得温柔,两岸有稻田和城镇。”我靠在他肩上,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规划沿途的路线,目光落在地图上那一条蜿蜒的蓝色线条上,忽然觉得长江就像一条纽带,把祖国的山川湖海、城镇乡村都串联了起来,也把我和明城的未来,紧紧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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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多,我们收拾好东西,驱车前往沱沱河大桥。这座钢筋混凝土建筑横跨在江面上,桥身不算长,却格外坚固,桥头的石碑上刻着“长江第一桥”五个朱红大字,字体遒劲有力,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明城把车停在桥头的停车场,帮我背上相机:“来,我们去桥上走走,从这里看沱沱河,视野更开阔。” 走上大桥时,江风比在草甸上更急了些,吹得头发乱飞。我扶着桥栏杆往下看,能清晰地看见沱沱河的水流——不像长江中下游那样汹涌,也不像三峡那样湍急,只是稳稳地往前流,水面泛着细碎的波光,像撒了一把星星。明城忽然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到我手里:“你看这个。”

我接过来一看,是去年在上海崇明岛拍的——照片里的我站在江滩上,身后是宽阔的长江入海口,江水与海水交汇,呈现出淡蓝色与黄色的渐变。“你看,”明城指着照片,又指了指桥下的沱沱河,“同样是长江,却完全不一样的样子。源头的水是清的,入海口的水是浑的;源头的江面窄,入海口的江面宽。但不管怎么变,它始终是长江,始终在向东流。”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课本里的话——“长江是我国第一大河,发源于青藏高原唐古拉山脉主峰各拉丹冬雪山,流经十一个省、自治区、直辖市,最后注入东海”。以前总觉得这些文字遥远又抽象,直到此刻站在长江源头,看着清浅的溪流,才真正明白“源远流长”的含义。明城见我出神,从身后轻轻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发顶:“要不要在这里拍张照?跟去年那张对比一下,也算‘长江首尾合璧’了。”

我笑着点头,把去年的照片举在胸前,明城举起相机,按下快门的瞬间,江风刚好吹起我的头发,远处的冰川在阳光下闪着光,桥下的水流缓缓向东——这一刻的画面,大概会永远刻在我的记忆里。

从大桥下来后,我们又驱车前往姜根迪如冰川观景台。车子沿着盘山公路往上走,海拔渐渐升高,我开始有些轻微的高原反应,头晕乎乎的。明城把车速放慢,从背包里拿出氧气瓶,拧开阀门递给我:“慢慢吸,别着急,我们不赶时间。”我吸了几口氧气,头晕的症状渐渐缓解,看着明城专注开车的侧脸,心里暖暖的——他总是这样,无论做什么事,都把我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到观景台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这里离冰川更近,能清晰地看见冰川的纹理,像被大自然精心雕刻过的艺术品。观景台旁有一块木牌,上面写着“长江正源——姜根迪如冰川”,还有一段关于冰川的介绍:“姜根迪如冰川海拔5400米,是沱沱河的发源地,冰川融水汇聚成溪流,开启长江六千三百公里的旅程。”

明城牵着我的手,慢慢走到观景台边缘。风比之前更冷了,他把我的手揣进他的口袋里,用掌心裹着我的手:“你看那冰川,每年春天都会融化,滋养这片草原,也滋养着长江。”我望着远处的冰川,忽然觉得它像一位沉默的守护者,用自己的融化,孕育出一条奔腾的大河,滋养着沿岸的生灵。

“要是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也带他来这里好不好?”我轻声说,目光里满是憧憬。明城愣了一下,随即用力握紧我的手,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好啊,到时候我们就跟他说,你爸爸妈妈就是从这里开始,沿着长江走了一路,也约定了要恩爱一辈子。”

夕阳西下时,我们驱车返回沱沱河沿的小镇。小镇不大,只有一条主街,沿街有几家客栈和餐馆,门口挂着彩色的经幡,在风中轻轻飘动。我们住的客栈是提前订好的,老板是个藏族大叔,叫扎西,见我们回来,热情地迎上来:“你们是来走长江的吧?一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