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士心 作品

第199章 咸菜千金的逆袭(第3页)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满了火药味。我站在那里,感觉那些刀子般的话语狠狠扎在身上,手脚冰凉,耻辱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几乎窒息。手腕上的玉蝉,似乎也感受到我的不安,传来一丝微弱却清晰的暖意。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疼痛带来一丝清醒。不能退。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不仅是我,还有江临……他为我挡下了太多。

“说完了?”一直沉默的江临终于开口。他坐在主位的单人沙发上,姿态依旧沉稳,甚至显得有些慵懒,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此刻凝聚着风暴来临前的绝对平静,冰冷得骇人。

他缓缓站起身,挺拔的身影带来强大的压迫感。他没有看那些咄咄逼人的长辈,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份刺眼的周刊封面,然后落在我身上,只停留了一瞬,却带着一种无声的支撑。那一眼,让我几乎要崩溃的神经奇迹般地稳住了。

“第一,”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叶小翠是我的人。她的身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锋般扫过那几个脸色铁青的长辈,“你们所谓的‘不明’,是质疑我的判断力?”

“第二,”他拿起茶几上那份周刊,动作随意得像拿起一张废纸,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股价?这点风浪都经不起,江氏趁早关门。至于声誉……”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我江临的声誉,什么时候需要靠牺牲一个女人来维护了?”

“第三,”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那位指责我“偷窃”玉蝉的中年男人脸上,眼神冷得几乎能将人冻僵,“关于玉蝉,林家老爷子都没开口,你们,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妄加揣测?” 他向前走了一步,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全场,“怎么?是觉得我江临坐不稳这个位置了?还是觉得……你们可以替我做决定了?”

一连三个“是觉得”,如同三记重锤,狠狠砸在客厅里。那几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长辈,此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被他话语中毫不掩饰的锋芒和强大的气场震慑得哑口无言,竟无一人敢再反驳。

“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江临最后丢下一句话,语气平淡,却带着终结一切讨论的绝对力量,“不送。”

这场风波,如同它来时一样,被江临以绝对强势的姿态再次强行压下。他动用庞大的资本力量,将那些兴风作浪的媒体一一收编或打压。那份惹祸的周刊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相关的网络言论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江氏集团迅速发布了几项重大利好的合作计划,强势拉升的股价很快淹没了之前的所有杂音。他用行动证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流言蜚语不过是尘埃。

风暴平息后的一个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书房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江临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合上电脑,揉了揉眉心,似乎不经意地随口问了一句:“晚上吃什么?”

我正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翻着一本讲品牌营销的书,闻言抬起头,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要不……熬点小米粥?配点我新腌的雪里蕻?刚开坛,脆着呢。” 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这跟他平时吃的那些精致料理比起来,也太寒碜了。

江临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我。夕阳的金光落在他深邃的眼底,柔和了那里惯常的冷硬。他沉默了几秒,就在我以为他会拒绝时,却听到他低沉地应了一声:

“好。”

简单的晚餐摆在露台的小圆桌上。金灿灿的小米粥冒着热气,一小碟碧绿脆嫩的腌雪里蕻,淋了几滴香油,散发着清爽开胃的咸香。江临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就着一点雪里蕻送入口中。他吃得很慢,动作依旧优雅,但神情是放松的。晚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夕阳勾勒着他冷峻的侧脸线条,竟显出几分难得的柔和与……烟火气。

“嗯,”他放下勺子,看着我,眼神里有种奇异的光芒在流动,像是赞赏,又像是某种终于尘埃落定的确认,“这个,比合同值钱。”

我的心猛地一跳。一股暖流,混着酸涩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感,缓缓地淌过心田。我知道,有些东西,从这一刻起,彻底不同了。

日子如同静水深流,悄然滑过。手腕上那枚玉蝉,仿佛彻底融入了我的骨血,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温润熨帖,再无异状。

江临的求婚,来得毫无预兆,却又像早已埋下的种子,在某个寻常的午后自然发芽。没有盛大的仪式,没有煽情的告白。他只是将一份修改过的、补充了大量财产赠予条款的协议推到我面前,目光沉静地看着我,说:“签了它。以后,名正言顺。”

我看着协议上那些天文数字和清晰标注的股权,手指微微发颤。不是因为财富,而是因为这份沉甸甸的、毫无保留的信任。我抬起头,迎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不再是冰冷的审视,而是清晰的倒映着我的影子。我拿起笔,在乙方签名处,端端正正地写下了“叶小翠”三个字。这一次,不再慌乱,不再卑微。

婚礼定在三个月后。江临将地点选在了远离城市喧嚣、临海而建的一处私人庄园。没有邀请任何媒体,宾客名单精简到极致,都是江临真正认可的核心圈层人物。庄园里绿草如茵,繁花似锦,巨大的白色纱幔在微咸的海风中轻轻飘荡,纯白玫瑰装点着每一处细节,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花香与幸福的气息。我穿着由顶级设计师量身定制、却意外简洁大方的曳地婚纱,站在缀满鲜花的拱门下,等待着我的新郎。手腕上的玉蝉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光泽。

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响起。江临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身姿挺拔如松,踏着红毯,一步一步向我走来。他的目光穿越宾客,穿越飘飞的花瓣,牢牢地锁在我身上。那目光里有郑重,有承诺,还有一丝只有我能读懂的、深藏的温柔。他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手。我微笑着,将自己的手放入他温暖宽厚的掌心。他的手心干燥而有力,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神父温和的声音在宁静的海风中流淌,询问着亘古不变的誓言。当那句“我愿意”即将从我口中说出时——

“我不同意!江临是我的!她是个骗子!小偷!”

一个凄厉尖锐、充满怨毒的女声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撕裂了婚礼的宁静!

所有人都惊愕地循声望去。只见庄园入口处,林晚像疯了一样冲了过来!她头发散乱,脸色苍白憔悴,双眼却燃烧着骇人的疯狂火焰,身上穿着一件不合时宜的、皱巴巴的旧礼服,活像个从恐怖片里爬出来的怨灵。庄园的安保人员显然没料到这位“前未婚妻”会以这种方式硬闯,一时竟被她冲破了阻拦!

“拦住她!”江临的助理反应极快,厉声喝道。几个安保人员立刻上前阻拦。

但林晚此刻爆发出的力量惊人,她状若癫狂,不管不顾地挥舞着手臂,嘶喊着:“放开我!我才是林晚!我才是林家的大小姐!她算什么?一个保姆的贱种!她偷了我的身份!偷了我的男人!偷了我的玉蝉!”她一边挣扎,一边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叶小翠!你把玉蝉还给我!那是我的!是我林家的传家宝!你把它还给我!”

她的尖叫如同魔音灌耳,瞬间打破了婚礼所有的美好与神圣。宾客们一片哗然,震惊、错愕、鄙夷的目光交织着射向场中。江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如同覆上了一层寒冰,眼神锐利如刀,握着我的手猛地收紧。

就在这混乱不堪、令人窒息的时刻,林晚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猛地挣脱了两个安保人员的钳制,像一颗失控的炮弹,尖叫着直直朝我扑了过来!她的目标明确——我手腕上那枚光华内敛的玉蝉!

“我的!还给我!”她嘶吼着,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如同鹰爪,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厉,狠狠抓向我的手腕!

“小心!”江临厉喝一声,瞬间想将我护到身后。

然而,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林晚的手指带着冰冷的恨意,狠狠抠在了那枚温润的玉蝉之上!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玉蝉表面的千分之一秒——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仿佛直接响在每个人灵魂深处的嗡鸣骤然响起!

我手腕上那枚一直安静内敛的玉蝉,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光芒不再是温润的月华,而是炽烈纯净、如同正午骄阳般的光辉!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更令人惊骇欲绝的是,玉蝉本身仿佛在光芒中瞬间融化、重塑!它的形态在炽光中发生着肉眼可见的、不可思议的变化——原本清晰的蝉翼轮廓彻底舒展开来,变得无比灵动飘逸,仿佛随时要振翅高飞!玉质的纹理在光芒中流淌、重组,变得更加繁复玄奥,透出一种古老而神圣的气息!整个玉蝉的体积似乎也微微膨胀了一圈,不再是简单的饰品,而像一件拥有生命的神只造物,正从沉睡中彻底苏醒!

“啊——!”林晚发出一声凄厉至极、仿佛灵魂被灼烧的惨叫!她抠在玉蝉上的手指如同被无形的烈焰狠狠灼伤,猛地弹开!整个人被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力量推得踉跄后退好几步,重重跌坐在地!

她惊恐万状地抬起自己的手,只见刚才触碰玉蝉的几根手指指尖,赫然变得焦黑一片,如同被高温瞬间燎过!钻心的剧痛让她浑身筛糠般颤抖,她抬起头,看向我的手腕,脸上的疯狂怨毒瞬间被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茫然彻底取代,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难以置信的绝望。

炽烈的白光渐渐收敛,重新变得温润内敛。但此刻,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那枚形态已悄然改变、仿佛浴火重生的玉蝉,正无比契合、无比温顺地贴合在我的腕骨之上,散发着柔和却不容置疑的神性光辉。它不再是林家的传家宝,而是叶小翠生命的一部分,是此刻天地间唯一的见证与宣告!

整个婚礼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海风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只剩下林晚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江临紧紧握着我的手,他的掌心温暖而坚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低头看着我手腕上那枚光华流转、形态已焕然新生的玉蝉,又抬眼看向我,深邃的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震撼,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虔诚的、失而复得般的确认与释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握着我的手,更紧了一些。

神父的声音在短暂的震惊后,重新响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庄重与肃穆,回荡在寂静的海天之间:

“江临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叶小翠女士为妻,爱她、忠诚于她,无论贫穷、疾病或者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江临的目光如同磐石,牢牢锁定我的眼睛,声音沉稳有力,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

“我愿意。”

“叶小翠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江临先生为妻,爱他、忠诚于他,无论贫穷、疾病或者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手腕上玉蝉传来的温润力量,感受着掌心江临传递来的坚定温度。目光扫过瘫坐在地、失魂落魄的林晚,扫过台下那些神色各异却最终归于肃穆的宾客。所有的喧嚣、质疑、屈辱、伪装,在这一刻,都如同潮水般退去。我是叶小翠。一个会腌咸菜、会为生计发愁、也会在危急时刻冲上去救人的普通女人。此刻,我要嫁给我爱的人。

我抬起头,迎上江临的目光,嘴角扬起一个清晰而坦然的笑容,声音不大,却无比清晰地响起:

“我愿意。”

三年后的一个慵懒午后。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米其林三星餐厅“翠·宴”私密包间光洁的桌面上。空气中弥漫着顶级食材精心烹制后的诱人香气,混合着若有似无的、一丝极其熟悉而开胃的咸鲜气息。

江临放下刀叉,拿起洁白的餐巾擦了擦嘴角,目光落在餐桌中央一只小巧精致的青瓷小碟上。碟子里,是几根碧绿如玉、切得细如发丝的腌渍雪里蕻,上面点缀着几粒饱满的金黄色蟹籽。

“这道‘翠玉点金’,”餐厅主厨,一位头发花白、气质儒雅的法国老头,恭敬地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赞叹,用带着口音的中文介绍道,“灵感完全来自于总裁夫人亲手腌制的雪菜。我们尝试了无数种顶级食材与之搭配,最终发现只有最纯净的深海蟹籽,才能不夺其鲜,反而衬出那股独特的、源自土壤与时间的质朴之味。这道菜,现在是我们的招牌,也是预订难度最高的菜品之一。” 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敬意。

江临微微颔首,用银勺舀起一小勺送入口中,细细品味,眼神里流露出熟悉的满意。他抬眼看向我,深邃的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夫人的方子,价值连城。”

我抿嘴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拿起面前一小杯清茶啜饮着。手腕上空空如也,那枚曾引起无数风波的玉蝉,在婚礼后不久的一个清晨,便如同完成了最终使命一般,悄然脱落。我把它收了起来,连同那段跌宕起伏的记忆一起珍藏。

包间墙壁上,巨大的液晶屏幕正播放着财经频道的午间新闻。漂亮干练的女主播用清晰的声音播报着:“……由‘翠临慈善基金’全资捐助的‘小翠烹饪技能学校’今日在城东正式揭牌成立。该学校旨在为低收入家庭及残障青少年提供免费的烹饪技能培训,助力就业。基金创始人叶小翠女士出席了揭牌仪式……”

屏幕画面切换,是我站在明亮的学校礼堂里,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米白色西装套裙,小腹已经有了明显的隆起。我脸上带着温和而坚定的笑容,正将一块象征性的金钥匙交给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孩。台下是无数张充满希望和感激的脸庞。

“叶女士在致辞中表示,‘一技之长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我希望能把这份来自生活的馈赠,传递给更多需要它的人。’据悉,‘小翠烹饪技能学校’第一期已招收学员……”

画面短暂定格在我微笑的脸上,阳光透过礼堂的玻璃顶棚洒落,在我周身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新闻很快切到了下一条。包间里恢复了安静。江临伸出手,温热宽厚的大掌轻轻覆盖在我放在桌面、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无声的温情在两人之间流淌。

城市的另一端,一个狭窄陈旧、散发着淡淡潮湿气味的出租屋里。

林晚蜷缩在一张脱了漆的旧沙发上,身上套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屋角的电视机屏幕闪烁着,正播放着“小翠烹饪技能学校”揭牌的新闻画面。叶小翠那张熟悉又陌生的、洋溢着幸福和从容的脸占据了整个屏幕。

林晚死死地盯着屏幕,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魂魄。新闻里那些赞誉之词——“慈善家”、“成功女性”、“励志典范”——像一根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她的耳膜,刺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屏幕上叶小翠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更是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将她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彻底搅碎。

胃里传来一阵难耐的绞痛和空虚感。她麻木地转过头,视线落在旁边小茶几上一个刚拆开的廉价塑料外卖盒上。油腻的一次性餐盒里,堆着吃剩的、酱色浓重的劣质炒面。餐盒盖子上,印着一个简陋却醒目的红色Logo,旁边是几个手写体的大字——

“小翠秘制·家常味”。

那鲜红的“小翠”二字,如同两滴滚烫的烙铁油,狠狠滴在她布满血丝的眼球上,瞬间烫穿了所有麻木的外壳,露出底下血淋淋的、名为“现实”的狰狞伤口。

“嗬……嗬……” 她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嘶哑、断续的抽气声,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干裂的嘴唇哆嗦着,想尖叫,想咒骂,想砸碎眼前的一切,却最终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她猛地伸出手,枯瘦的手指痉挛般地抓向外卖盒盖子上的“小翠秘制”那几个字,仿佛想将它们抠下来,碾碎,吞进肚子里,彻底毁掉!指尖触碰到的,只有廉价塑料那冰冷滑腻的触感,还有残留的、廉价炒面油腻腻的污渍。

“假的……都是假的……” 一个破碎的、带着无尽怨毒和绝望的声音,终于从她喉咙深处挤出,轻得像一缕青烟,却充满了地狱般的诅咒,“小偷……骗子……你偷了我的……偷了我的一切……”

她死死抠着那冰冷的塑料盖子,指甲在廉价的印刷字体上徒劳地划过,发出刺耳的“滋啦”声。屏幕上,叶小翠正微笑着将象征希望的金钥匙交出去,阳光洒满礼堂。出租屋里,只有外卖盒上那抹刺眼的“小翠秘制”的红,和她眼中彻底熄灭的、如同死灰般的光芒。

林晚佝偻着背,像一尊迅速风干、失去所有水分的泥塑。胃里的绞痛更猛烈了,混合着啃噬骨髓的、名为“悔恨”的毒液。她盯着那抹刺眼的红,盯着屏幕上那张春风得意的脸,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奢华的云端餐厅。她看到那个穿着香奈儿白裙、却紧张得手足无措的“林晚”;看到那个被逼到绝境、举着半块咸菜烧饼破罐破摔尖叫的叶小翠;看到江临接过烧饼,咬下去时那平静无波却意味深长的眼神……

原来,从那一刻起,甚至更早……当她轻蔑地将“相亲”视为垃圾、将“江临”弃若敝履、将“叶小翠”推出去顶包的那一刻起……命运的齿轮,就已经朝着她永远无法追赶的方向,轰然转动。

“嗬……” 又是一声抽气,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她猛地捂住嘴,一阵剧烈的咳嗽,身体蜷缩得更紧。指缝间,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渗出。

窗外,城市的喧嚣依旧。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这繁华世界,再与她无关。她像一粒被彻底扬弃的尘埃,蜷缩在这方阴暗潮湿的角落,守着那盒印着“小翠秘制”的廉价炒面,守着那早已被碾碎的、名为“林晚”的泡影,守着那份永无天日的、迟来的清醒。

原来,赝品淬炼出的光彩,早已胜过珍珠。而她这只自诩的金凤凰,早已在泥潭里,折断了所有引以为傲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