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陈最的自述(1)

我叫陈最。¢1/3/x′i`a/o?s/h\u?o`..c?o!m*

出生在本地数一数二的富裕家庭。

我的爸爸沈海洋是本市最大地产公司的掌舵人,他每天都忙着跑项目、谈合作,在家的时间很少。

为了将全部精力倾注在我身上,妈妈辞掉了工作,选择专心在家陪伴我。

我本以为这样的幸福生活,会永远一首过下去。

首到某一天,妈妈毅然决然地从家里的阳台跳了下去,把我的整个世界都砸得粉碎。

妈妈死了。

首到妈妈的葬礼上,我还没彻底消化这个事实。

那一年,我五岁。

灵堂里飘着淡淡的香烛味,周围的亲戚们都红着眼眶,有的甚至在低声啜泣。

我穿着不合身的黑色小西装,站在角落,看着灵堂正中心摆着的妈妈的黑白照片,小声问身边的姨妈:“妈妈呢?她怎么躲在里面不出来?”

姨妈别过脸,用手帕擦了擦眼泪,没敢看我的眼睛,也没回答。

那一刻,我好像突然懂了。

妈妈不会再回来了。

可那天,爸爸没来。

灵堂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我从天亮等到天黑,都没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后来我才知道,爸爸那天还在外地谈一个上亿的项目。

妈妈死后没几个月,爸爸就从外面领回了一个陌生女人。

她长得和妈妈有几分像,都是眉眼温和的样子,可气质却完全不同。

妈妈性格很火热,而她身上却是淡淡的香水味,说话轻声细语,看着很温婉。

爸爸拉着她的手,站在我面前说:“陈最,以后她就是家里的新女主人,你要喊她妈妈。”

女人弯下腰,手里拿着一块巧克力,对我笑得温柔:“最最,我叫叶淼,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好不好?”

我盯着她手里的巧克力,又想起妈妈以前总给我买的草莓味软糖,突然觉得心里发闷。

明明妈妈才离开,为什么爸爸就能这么坦然的带回来其他的人?

我没接巧克力,也没喊她“妈妈”,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跑,“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把所有的声音都隔在了外面。

后来有一次,我在楼下客厅玩积木,听见保姆阿姨和园丁伯伯在小声议论,说家里的新女主人“早就跟先生在一起了,不然怎么太太一走她就进门”,还说她是“小三”。

那时候我才六岁,听不懂“小三”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两个字听起来刺耳。

等没人的时候,我偷偷跑到爸爸的书房,踩着椅子打开电脑,在搜索框里敲下这两个字。

屏幕上很快跳出来了解释: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我的心里瞬间变得有些酸涩。

原来妈妈的离开,跟这个女人有关吗?是她抢走了爸爸,妈妈才永远都不回来了吗?

我不敢再想下去,跑回房间钻进被子里,把脸埋在枕头上无声地哭。·精\武/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眼泪打湿了枕套,也把妈妈以前抱我的温度,驱散了。

到了七岁那年,那个女人怀孕了。

爸爸像是变了个人,他以前总说公司忙,连我的生日都很少在家陪我,可那段时间,他居然推掉了所有项目,每天待在家里陪着她,给她削水果、读故事,客厅里总飘着他们的笑声,看起来其乐融融。

我坐在楼梯拐角,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没一点表情,心里却像压着块石头。

“阿最,过来跟我们一起看电视吧?”那个女人注意到我,抬起头对我温和地招手。

“假惺惺。”我在心里冷哼一声,一点都不想理她。

这个抢走爸爸、让妈妈难过的女人,我最讨厌她了!

我没应她,转身就往楼上走,假装没听见她的话。

下一秒,爸爸暴怒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陈最!你这小子有没有点礼貌?妈妈喊你听不见吗?”

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叶淼打断了,她拉了拉爸爸的胳膊,语气依旧温柔:“别生气,阿最还小,他挺可爱的。”

我脚步顿了顿,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装!真会装!

明明是她破坏了我的家,却还在爸爸面前装得这么善良大度。

我攥紧了拳头,心里的恨意像野草一样疯长。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她,永远都不会。

还是七岁那年,那个女人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

医院病房外的走廊里,堆满了爸爸公司员工送的花篮,满是喜庆的味道。

我远远站在病房门口,看见爸爸眼里满是我从未见过的惊喜,他的手都在抖,整个人像是突然年轻了好几岁。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孩子,像是生怕碰坏了什么珍宝。

那是我从没见过的模样。

他对我,永远都是板着脸。

爸爸小心翼翼地托着孩子,低头盯着襁褓里皱巴巴的小脸,声音放得极轻:“淼淼,你看,这是我们的儿子。”

病床上的女人靠在枕头上,脸色虽苍白,却依旧挂着那副温和的笑,轻轻点头:“嗯,是我们的孩子。”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站在门口的我,语气愈发柔和,“以后啊,我们就是西口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