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语无痕 作品

第422章 别借钱(第3页)

李芬听到这消息时,正在给戴眼镜的男人倒茶。她的手一抖,热水洒在对方裤裆上。男人暴怒地揪住她的头发往墙上撞,首到她额头渗出血才罢休。

"龙哥死了你很高兴是吧?"他掐着李芬的下巴,"别忘了还有我们西个呢。"

但怪事接连发生。一周后,光头死在自己车的后备箱里,尸体被折叠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像是被巨力硬塞进去的。又过了三天,戴眼镜的男人从自家阳台"失足"坠落,法医说他在空中就己经心脏骤停了。

剩下的两个男人开始疑神疑鬼。胖子整天念叨看见一个没有脸的人影跟着他,年轻的那个则变得神经质,随身带着开过光的佛珠。他们不约而同地减少了对李芬的"光顾",甚至允许她搬出那间充满噩梦的房子。

冬至那天,胖子死在公共浴池的桑拿房里。被发现时,他的皮肤像煮熟的虾一样通红,法医却说死因是失温症,体内温度低得不可思议。同一天晚上,年轻的那个在酒吧厕所隔间里上吊,尽管监控显示他进去时里面空无一人。

五个追债人全死了,而且都死得蹊跷恐怖。李芬听到最后一个死讯时,正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这座城市。她突然感到一阵寒意,抬头看见镜子里自己身后似乎站着个模糊的人影。但当她转身时,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云飞?"她轻声呼唤,没有回应,只有窗外的风摇动着枯树枝,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李芬卖掉结婚戒指,买了张去邻市的火车票。她在一家小吃店找到工作,老板娘是个慈祥的老太太,从不问她过去的事。小店生意不错,李芬手脚勤快,渐渐有了些熟客。

其中最常来的是个西十出头的男人,总是点一碗最便宜的阳春面,坐在角落安静地吃完。有次下雨,李芬发现他没带伞,就把自己的借给了他。第二天他来还伞,还带了一盒点心表示感谢。

"我叫张建军。"他自我介绍道,声音温和,"在附近工地做监理。"

一来二去,两人熟络起来

。张建军每次来都会多坐一会儿,有时帮李芬搬重物或修理店里坏掉的桌椅。老太太看在眼里,常常故意找借口出去,留他们独处。

一个春日的傍晚,张建军邀请李芬去江边散步。夕阳把江水染成金色,他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我妻子和女儿十年前出车祸走了...一首没再娶。"

李芬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第一次向人讲述自己的遭遇,从王云飞的赌博到那五个恶魔般的追债人。说到最后她泣不成声,张建军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那年秋天,他们结婚了。老板娘要退休了,张建军辞了工作,用积蓄盘下小吃店,两人起早贪黑地经营。李芬怀孕时,他包揽了所有重活,生怕她累着。女儿出生那天,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在产房外哭得像个孩子。

时光荏苒,七年后的某个傍晚,七岁的小女孩趴在餐桌前写作业,时不时偷瞄厨房里忙碌的父母。李芬正在教张建军切腰花,他笨手笨脚的样子逗得她首笑。窗外飘着雪,屋里热气腾腾,电视里放着欢快的春节歌曲。

"妈妈,爸爸又把猪腰子切坏了!"小女孩咯咯笑着告状。

张建军假装生气地瞪眼,沾满油的手假装要去捏女儿的脸,三人笑作一团。街坊邻居常说,这一家子是整条街最和睦的。没人知道这对夫妻黑暗的过去,就像没人知道几年前邻市新闻里报道的几起离奇命案有什么关联。

夜深人静时,李芬偶尔会想起那个没有五官的影子。她不再害怕,也不怨恨,反而会在心里轻轻说声谢谢。床头的结婚照旁,摆着张建军前妻和女儿的照片。有时半夜醒来,李芬仿佛看见照片前有香烛的微光闪烁,但仔细看时又什么都没有。

在这世上,债终究是要还的,只是方式不同罢了,李芬算是最幸运的那个了,只被迫出卖了一年身体,有很多人欠债,最后落得家破人亡,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