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飞花1 作品

第42章 埃洛奇观 三教融合(第3页)

“定是大唐的行脚僧留下的,”李承乾摩挲着刻痕,指尖能摸到笔画的顿挫,“他是在说,不管用梵文还是汉文,写的都是一个理。”

正午的阳光穿过洞窟的天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李承乾坐在凯拉萨神庙的石阶上,望着往来的朝圣者:穿橙红僧衣的佛教徒对着印度教的神龛合十,裹着黄布的婆罗门给耆那教的祖师献花,戴白帽的耆那教徒弯腰拂去佛教浮雕上的尘土。山风吹过崖壁,石窟里传来不同教派的诵经声,梵文的、巴利文的、汉文的,混在一起竟如天籁。

“朕算懂了,”李承乾对众人道,“天竺能容下三教,不是因为软弱,是因为明白‘各美其美’的道理。就像这埃洛拉的石头,硬得能扛住千年风雨,却也柔得能让不同的信仰在里面扎根。”

郭正一指着远处的崖壁:“我大唐有儒释道,不也这样?孔夫子的仁、老聃的道、佛陀的慈悲,不都在长安城里好好住着?”

李敬玄忽然掏出纸笔:“回去我要把这‘三教缠枝纹’画下来,绣在国子监的幡旗上。让学子们看看,石头都知道互相借点颜色,人更该敞亮些。”

夕阳西下时,一行人走出石窟。回望那片赭红色的崖壁,三十四座洞窟在暮色中如星辰般闪烁。李承乾忽然问王玄策:“你说,千年前的工匠们凿石头时,是不是早想到了今天?”

王玄策望着落日把石窟染成金红色,答道:“或许吧。他们把三教刻进石头,就是想告诉后人——真正的永恒,不是孤零零站着,是你借我一块石,我给你一道光,凑在一起,才扛得住岁月。”

暮色中,埃洛拉石窟的轮廓渐渐与远山融为一体。李承乾知道,这片石头教会他的,比任何典籍都更深刻——文明的生命力,不在于隔绝,而在于交融;不在于固守,而在于共生。就像那缠绕在石柱上的纹样,你借我一抹曲线,我还你一缕弧度,最终织就的,是跨越千年的壮丽。